死去的将士们随她出生入死。
若不是这次仗打的毫无章法,便不会让他们丧命。
卫忱欢在芦笙上刻了祝福英灵的话,又请教了阿袇嫂苗文的说法。
阿袇嫂以为她思念家人,说了简单易懂的。
芦笙做到起舞的人数够用便停止。
卫忱欢还没习惯这样的节奏,牵着小悉崽的绳子出门。
小悉崽冲着仡莱阿缪吼叫:“汪!”
卫忱欢摸着小悉崽头冠上的骨头银片,道:“小悉崽这可是自家人。”
小悉崽拱了自己的裙子,翘着腿被拦着:“淑女点,淑女点。”
卫忱欢牵着小悉崽到旁边解决尿急问题,才发现这狗是公的。
她当做不知情。
仡莱阿缪去找人分了点活计,好一会意识到卫忱欢方才似是在骂他!
“阿缪去哪儿?”
“叔祖,我要去如厕。”
“快去快回,傩舞的面具有你的。”
仡莱西讴文弱的脸上挂着一丝淡笑,内心对节日不想参与。
不是仡莱煌鼎的请求,他宁可研读妻子去世前留下来的书。
在书里能感受到她欣赏的那些东西。
仡莱阿缪去了半个时辰再未回来,对他有意见的人不好说他这些年的耽误了多少事。
阿眠将纯银打造的祭司面具交给仡莱西讴:“阿叔,这是你的面具。阿缪呢?”
仡莱西讴戴上面具,眼神深沉而有充沛的感情:“跟小悉崽学的,尿遁了。”
阿眠:“……”
阿佰掏出刀干活,砍掉火盆旧的支撑架。
负责傩舞的人在教年轻人如何跳舞。
阿眠观摩了会。
她不太会跳。
弟弟年幼时曾被这些面具的模样吓到过,是以她也不怎么参与傩舞的排练演出。
仡莱西讴怀念完妻子,道:“姑娘节后,再有傩舞之类的事找阿缪,他可是咱们的圣子。你父亲让我代替东苗王主持傩舞,我已经尽力了。”
阿眠面纱上的虫子滑到眉间:“我等会找他问下。”
前几次说了无用。
阳历四月即将过去,姑娘节人越多也是一些人怕丢脸的时候。
看样子,七伯伯在场也不能让阿缪振作。
仡莱西讴的面具不足二两:“我寻思着,他和东苗王跳个傩舞简单的事不做,起龙舞也不去,西江河可能也不用他撑场面了。”
阿眠头冠上振翅高飞的凤鸟一摇一晃,她等风声减小才道:“不成,就我们自己完成。”
仡莱西讴道:“你啊……”
东半苗的人来了五千个。
仡莱煌苗私下又暗示别的分苗少来些人,今年吃力的还是西乡苗寨。
“我很少说寨子内部的事。”仡莱西讴心里对家乡有着失望和难过,“但是阿文死了。他若好好的,咱们寨子绝不会乱。”
有些事是在阿缪成为圣子后变得异常。
阿眠摸着没有被金蟾百云蛊破坏掉面纱,道:“我不会忘记杀弟之仇。”
是谁做的,谁就要如他自己说的承担苗疆的规则。
阿坠说了卫忱欢和阿袇嫂今日做了些什么,对仡莱西讴还是很恭敬。
“节后,我想让阿佰和你去趟瑢国的帝诚。你可愿意去?”
阿眠舞了毫无奏乐的傩舞。
她的动作不流畅。
老一辈的人看出来她是在流放不好的情绪,带着闲杂人等离开场地。
阿坠嫌弃道:“我才不要去瑢国。”
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