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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劫后余生的清晨(第2页)

夜色降临时,水闸的齿轮还在转,月光落在上面,镀了层银辉。林晚秋和陆承宇坐在城墙根下,看少年传令兵和那个北狄小孩追着巨狼跑,笑声惊飞了树梢的夜鸟。远处的水力扇车还在抽水,灵泉水淌进茶园的声音,像温柔的摇篮曲。

“明天……”陆承宇握住林晚秋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冻疮的冷,“我们去云雾山看看吧,看看那些茶苗长得好不好。”

林晚秋点点头,往他怀里靠了靠。她知道,劫后余生的清晨,不只是太阳升起那么简单,是茶籽顶破冻土的勇气,是齿轮重新转动的执拗,是每个想好好过日子的人,心里那点不肯熄灭的烟火气。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护城河边的茶苗突然出细碎的声响。林晚秋凑过去看,现是新抽的嫩芽在晨露里生长,快得能看见叶片舒展的痕迹。她往云雾山的方向望,那里已经亮起了火把,像串从地上长出来的星星,正顺着竹管的方向,一点点往高处爬。

她忽然明白,所谓劫后余生,不是忘了伤痛,是带着伤疤也要种下新的种子。就像这水闸的齿轮,就算被炮弹炸得变形,只要还有人愿意弯腰去修,就总能重新转起来,带着这片土地上的希望,往春天的方向,咯吱咯吱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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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时,云雾山的茶苗已经漫过了半山腰。林晚秋踩着露水往山顶走,竹筐里的茶籽壳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的光——那是昨夜北狄俘虏们用石臼捣的,说是要给新苗当肥料,石臼边还堆着他们捡的枯枝,劈得比淮安兵卒还整齐。

“晚秋姐,你看陆大哥!”陆灵儿骑在巨狼背上从山顶冲下来,狼爪踏过的地方,茶苗竟往两边弯出条小径,“他把军帐搭在茶田边了,说要跟刀疤脸比谁种的茶长得好!”

林晚秋的竹筐晃了晃,茶籽壳撒在草地上,惊起几只带晨露的蚂蚱。她往山顶看,陆承宇果然正蹲在茶苗边,后背的伤还没好利索,却执意要亲手插竹篱笆。刀疤脸蹲在他对面,独眼里的凶光早没了,正学着用灵泉水调肥料,手指被粪水染得黄也不在意。

“这是……北狄的肥法?”林晚秋凑过去时,正看见刀疤脸往水里撒些黑色的粉末,那东西遇水就冒泡泡,像极了国师养蛊用的药粉。

刀疤脸的手顿了顿,独眼里闪过丝慌乱:“是……是草原上的羊粪灰。”他往远处的北狄俘虏看,那些人正用淮安的竹筐背土,动作笨拙得像群刚学飞的鸟,“国师说这能让草长得快,我想着……茶苗或许也爱吃。”

陆承宇突然笑出声,牵动了后背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算你有点用。”他往林晚秋手里塞了片新叶,“你闻,比护城河边的多了点野劲。”

叶片上的晨露滴在掌心,凉丝丝的甜。林晚秋忽然想起那个茶农出身的北狄兵说的话,云雾山的土是“活”的,埋了茶籽就会喘气。此刻她踩着的土地确实在微微震动,不是风,是地下的竹管在输水,水流过陶土的声音像春蚕在啃桑叶。

半山腰传来吵嚷声时,老茶婆正给茶农们分新炒的茶叶。瘸腿老汉举着片茶叶跟北狄俘虏争得面红耳赤,说金骏眉该炒到七分焦,俘虏却犟着说要带三分青,两人手里的茶锅都快碰出火星子。

“都闭嘴!”老茶婆把拐杖往石桌上敲,茶末子在晨光里飞得像黄雾,“各炒各的!三天后让灵泉水评理!”她往林晚秋手里塞了把铜钥匙,“去把地窖里的新茶缸搬出来,让他们比个痛快!”

地窖在山坳的岩石里,是林忠带着人凿的,石壁上还留着北狄人的箭镞印。林晚秋摸黑往里走,突然踢到个硬东西,弯腰一摸竟是个北狄弯刀,刀鞘上的狼头被磨得亮,显然是常被人摩挲。

“是我的。”刀疤脸不知何时站在窖口,晨光在他独眼里劈出道亮线,“昨夜睡不着,想把它埋了。”他往刀鞘上的狼头指,“这东西沾了太多血,不配待在种茶的地方。”

林晚秋把弯刀捡起来,刀身在暗处泛着冷光,却意外地干净,连刀缝里的血痂都被剔得干干净净。“留着吧。”她往石壁上的箭镞印看,那里已经被人用新土填上,还种了株茶苗,“等茶苗爬满石壁,就当给它镶个铁边。”

刀疤脸的独眼里突然滚下滴泪,砸在刀鞘上,晕开个深色的印子。他转身往山顶跑,背影在茶苗里一颠一颠的,像个偷了糖的孩子——林晚秋后来才知道,那把刀是他爹留的,当年就是靠这刀抢了云雾山的茶农,如今又用这刀给茶苗松土。

午后的太阳晒得人困,茶田边的石桌上摆开了两锅茶。瘸腿老汉的金骏眉焦得红,像团燃烧的火;北狄俘虏炒的却泛着青,叶片卷得像只蜷缩的鸟。王巡检带着幕僚气喘吁吁地爬上山顶,刚要喊“官府评理”,就被老茶婆灌了两碗茶,烫得直吐舌头。

“这碗带劲!”王巡检指着青绿色的茶,幕僚赶紧往本子上记“北狄胜”,却被老茶婆一拐杖敲了手,“懂个屁!这是云雾山的野性子,得配着焦茶喝才对味!”

众人往茶碗里各倒了半杯,琥珀色的茶汤里顿时浮起层金圈,香气混着松针味漫开来,竟比单独喝更醇厚。陆承宇突然往刀疤脸手里塞了个茶罐:“赢了。”他后背的绷带渗出血迹,却笑得比谁都欢,“这罐归你,算是……赔你马腿的。”

刀疤脸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草,茶罐在掌心转了三圈才握住。远处的北狄俘虏们突然欢呼起来,把竹筐往天上抛,惊得茶田边的山鸡扑棱棱飞,翅膀扫过的茶苗落下阵露珠,像场细碎的雨。

傍晚下山时,林晚秋在半山腰看见个奇怪的景象。那个茶农出身的北狄兵正蹲在竹管接口处,用北狄的羊毛线缠漏水的地方,线绳上还编着淮安的茶花纹。他身边的少年传令兵举着火把,两人头挨着头,影子投在茶苗上,像棵长了两个脑袋的树。

“他说……他家以前也有茶园。”少年见林晚秋过来,赶紧把火把往高处举,照亮了北狄兵手背上的刺青——那不是狼头,是片小小的茶叶,“被国师征去种蛊草时,他偷偷藏了把茶籽,埋在矿洞深处,说等打仗完了就回家。”

北狄兵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果然是些黑的茶籽,比淮安的小了圈,却颗颗硬实。“能……能种活吗?”他的淮安话还带着草原的卷舌音,指尖在茶籽上摩挲,像在摸失散多年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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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秋往茶田深处指,那里新辟了片地,插着根北狄狼旗和淮安军刀,旗绳缠在一起,在风里转着圈。“种那吧。”她接过茶籽往土里埋,“灵泉水不认旗帜,只认肯弯腰的人。”

夜幕降临时,山顶的军帐亮了灯。林晚秋往回走,听见陆承宇和刀疤脸在帐里争得面红耳赤,一个说该给茶苗盖草棚防霜,一个说该留着让它们冻冻更结实,吵到最后竟说起了各自的童年——一个在青溪镇练刀,刀光映着茶园;一个在草原放羊,鞭子赶着羊群啃过野茶树。

竹管里的水流在夜里格外响,顺着山势往低处淌,像没尽头的歌。林晚秋蹲在山脚的茶苗边,看月光顺着叶片上的脉络往下滑,在土里砸出细小的坑。她忽然明白,所谓劫后余生,不是把伤口藏起来,是让它长出新的皮肉,就像这被马蹄踏过的土地,只要浇上灵泉水,照样能冒出比原来更旺的新芽。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山顶传来了歌声。是刀疤脸在唱北狄的牧歌,调子却被陆承宇带得拐了弯,混着淮安的采茶调,在茶田上空漫得很远。林晚秋往山顶走,看见北狄俘虏和淮安兵卒正围着篝火分茶喝,茶罐在人群里传着,谁都没在意那是敌是友的东西。

“该摘第一茬了。”老茶婆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怀里的茶篓已经装了半篓新叶,“你看这芽头,比哪年都精神。”

林晚秋伸手去摘,指尖触到叶片的瞬间,远处的水力扇车突然咯吱响了声,竹管里的灵泉水顺着山坡漫下来,在茶田里画出片亮晶晶的网。阳光正好爬上山头,照在每个人带露的脸上,像撒了把碎金子。

她忽然想起爷爷说过,最好的清晨不是没有伤痕,是伤痕里都了芽。此刻她踩着的土地,埋过刀枪,流过血,却在晨光里长出了最嫩的茶,这大概就是劫后余生最实在的模样——不用谁原谅谁,只消一起弯腰,把日子种进土里,等着它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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