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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溪边的闲谈(第2页)

刀疤脸的独眼里闪了闪,像落了颗星。“我让草原的人送点好盐来。”他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陆承宇,“你……你也让淮安的茶商去草原看看?听说那边的牧民,现在都想尝尝金骏眉。”

陆承宇的笑声惊飞了树梢的夜鸟。“该让王巡检去,”他拍着刀疤脸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对方晃了晃,“那胖子最会算帐,定能把茶价抬得高高的,换他们十车好羊毛。”

月光爬上云雾山顶时,他们的谈话还在继续。从茶苗的虫害说到草原的狼患,从水力扇车的齿轮说到矿洞的改造,连当年那些刀光剑影的往事,也说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带着点释然的笑意。

林晚秋走在最后,听着前面两个男人的笑声混着溪流声,像支没谱的歌。她往溪边看,白天晾的茶布还在矮树上晃悠,月光透过布面的茶渍,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

她忽然想起爷爷说过,世间的道理,往往藏在最平常的闲谈里。就像此刻这溪边的对话,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歃血为盟,却比任何盟约都实在——两个曾举刀相向的人,能蹲在溪畔说茶苗,说羊粪灰,说怎么让日子过得更踏实,这大概就是最好的和解。

夜风带着茶香漫过来,吹得茶布轻轻摆动。林晚秋往茶园深处看,那里的茶苗在月光里泛着微光,像片安静的海。她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陆承宇和刀疤脸还会为茶筛子较劲,北狄俘虏和淮安兵卒还会为编茶篓争执,但这些争执里再也没有仇恨,只有对日子的盼头,像这溪流样,稳稳当当地往前淌,滋养着两岸的土地,也滋养着人心。

溪水在夜色里静静流淌,把他们的闲谈送向远方,像在告诉这片曾被战火蹂躏的土地:伤口会结疤,仇恨会淡去,只有那些关于茶苗、关于泉水、关于怎么好好过日子的闲谈,会像茶籽样埋进土里,长出新的希望,季又季,年复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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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露在茶苗上凝成珠串时,溪边的闲谈早已散了。林晚秋提着空茶篓往回走,竹底的缝隙里卡着片北狄茶农种的小叶茶,叶片边缘带着细碎的锯齿,像把微型的刀——白日里那茶农说,这是草原上最耐冻的品种,混着金骏眉炒,能多存半年不坏。

“晚秋姐,你看这是什么?”陆灵儿从茶田深处钻出来,手里举着个北狄样式的皮袋,袋口系着的羊毛绳编着淮安的万字结,“刀疤脸给陆大哥的,说是草原上装酥油茶的,能保茶叶不潮。”

林晚秋解开皮袋时,一股混合着奶香和茶香的气息漫出来。袋底铺着层干燥的羊粪灰,上面垫着张油纸,裹着半袋金骏眉,茶芽上还沾着几根细小的羊毛。她忽然想起白日里陆承宇和刀疤脸蹲在溪边的样子,两人用树枝在泥地上画茶饼的做法,一个说要按淮安的规矩压成圆饼,一个说该学草原的法子晒成条,争到最后竟在纸上画了个圆不圆、条不条的怪模样。

“让陆大哥收着吧。”她把皮袋系好,羊毛绳在指间绕出个圈,“明年春茶下来,正好试试用羊粪灰防潮。”

陆灵儿的脚步声在茶田小径上渐远,留下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像条蜿蜒的小溪。林晚秋往溪边望,那里的陶缸还亮着盏马灯,是刀疤脸留下的——他说草原的夜露重,得照着点灵泉水缸,免得北狄的小孩夜里喝水跌进去。缸壁上的齿轮纹在灯光里明明灭灭,像在慢慢转动。

“还没睡?”陆承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茶的暖意。他手里拿着那只牛角茶勺,正用布细细擦拭,勺面的茶芽纹路被擦得亮,“刀疤脸说明天要教我做草原的茶砖,说加了酥油能当干粮,行军时揣在怀里,又暖又顶饿。”

林晚秋往他怀里看,果然别着块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棱角分明,想来就是茶砖。“他倒是舍得。”她想起刀疤脸珍藏的那罐酥油,是上个月草原捎来的,他平时都舍不得多放,拌炒面时只敢用指尖沾一点,“就不怕你学了去,将来打仗时用这当军粮?”

陆承宇突然笑了,军靴碾过茶苗间的碎石,出细碎的响。“他说不会再打仗了。”他往溪边的陶缸指,“你看那缸灵泉水,流过淮安的竹管,也流过草原的皮囊,到了嘴里都是甜的,何必再动刀枪?”

远处的水力扇车突然咯吱响了一声,像是齿轮转错了齿。林晚秋知道,那是守夜的北狄俘虏在给扇车上油——刀疤脸说草原的风车夜里也得伺候,不然会被露水锈住,如今这习惯竟也带到了云雾山。扇车转动的声音混着溪流声,在夜里像支规律的曲子。

“老铁匠说,要给扇车换个新齿轮。”陆承宇的指尖划过林晚秋腕间的疤痕,动作轻得像碰易碎的茶芽,“用云雾山的铜矿和草原的铁矿混着打,说这样又硬又韧,能转十年不坏。”

林晚秋想起那个茶农出身的北狄兵说的话,矿洞深处的矿石其实分不出哪是淮安的、哪是草原的,混在一起烧,反而能炼出更好的铁。就像此刻他们脚下的土地,埋着淮安的茶籽,也藏着北狄的羊粪灰,长出的茶苗却比任何一方的都壮实。

“刀疤脸还说什么了?”她往茶田深处走,那里新栽了片北狄的小叶茶,是那个茶农俘虏带来的种子,旁边就种着金骏眉,两种茶苗挨得很近,叶片在月光里交相辉映,像在低声说话。

“说想把他妹妹接来。”陆承宇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郑重,“他妹妹会做草原的奶酪,说配着金骏眉喝,比酥油茶还香。还说要学淮安的法子织茶布,用羊毛混着麻线,又软又结实。”

林晚秋的脚步顿了顿,指尖触到一片北狄小叶茶的叶片,锯齿边缘竟也带着点柔软。她想起白日里独眼汉的娘坐在溪边纳鞋底的样子,手里的麻线里掺了几根羊毛,说是刀疤脸的妹妹托人带来的,织出的鞋底又暖又耐磨。老妇人说,等织好了,先给刀疤脸做一双,让他尝尝淮安的手艺。

“那得给她搭个织布机。”林晚秋往竹林的方向看,那里堆着些新伐的毛竹,是林忠准备用来扩修水闸的,“让老铁匠打几个铜梭子,比竹梭子滑溜,织起布来更快。”

月光爬上茶田尽头的山坡时,两人的谈话渐渐慢下来。陆承宇说起当年在浅滩和刀疤脸交手的事,说那时候只觉得对方的弯刀快得像风,却没现他砍马腿时故意偏了半寸,不然自己的坐骑早就废了;林晚秋则想起刀疤脸刚来时总爱独自坐在溪边,用石头磨那把北狄弯刀,磨得刀刃都薄了,却始终没舍得扔掉,直到那天在窖口,才说要把刀埋了。

“他说那把刀上有他爹的血。”陆承宇的声音轻得像夜露,“当年他爹就是用这把刀抢了云雾山的茶农,被守军杀了,他恨了这么多年,如今才明白,抢来的不如种出来的踏实。”

林晚秋往溪边的石缝里看,那里果然插着半把弯刀,刀柄的狼头被磨得没了棱角,刀身却被溪水冲刷得亮,像块普通的石头。刀旁新栽了株茶苗,是那个北狄小孩种的,说要让茶苗把刀“盖住”,这样就再也看不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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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回去了。”林晚秋拉了拉陆承宇的衣袖,他怀里的茶砖硌得她手心疼,“明天还要试做茶砖呢,别误了时辰。”

往回走的路上,茶田深处传来细碎的声响。是那个茶农俘虏和少年传令兵在给茶苗浇水,两人提着小木桶,踮着脚往茶根上浇,动作轻得像怕吵醒茶苗。月光落在他们身上,少年的淮安布衣和俘虏的北狄皮袍挨在一起,竟像是同一块布料裁出来的。

“他们说要给茶苗起名字。”陆承宇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少年说叫‘云狄’,取云雾山的‘云’和北狄的‘狄’,那俘虏说该叫‘狄云’,说北狄在前,淮安在后,两人正用石头剪刀布决定呢。”

林晚秋忽然想起老茶婆说的话,茶苗是有灵性的,你待它好,它就长得旺。此刻她踩着的土地上,淮安的茶籽了芽,北狄的羊粪肥了土,灵泉水顺着竹管淌过来,不分彼此地滋润着每一寸根须,大概就是这灵性最好的证明。

溪边的马灯还亮着,陶缸里的灵泉水在灯光里泛着微波。林晚秋最后往那里看了一眼,牛角茶勺被放在缸沿上,勺柄的狼头正对着月光,像在仰头喝水。远处的水力扇车还在慢慢转,竹管里的水流淌进茶田,出细微的声响,像在轻轻说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流淌,滋养着这片曾经伤痕累累、如今却充满生机的土地。

夜风带着新茶的清香漫过来,吹得茶苗轻轻摇晃。林晚秋知道,明天的溪边还会有新的闲谈,关于茶苗的长势,关于茶砖的做法,关于羊毛和麻线怎么织才更结实,那些闲谈里没有仇恨,没有输赢,只有对日子的期盼,像这灵泉水一样,稳稳当当地往前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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