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齐家,是以国为根本,是以治国平天下为目的,无国哪有家?这才是大义。
反观今日之江南,夜夜笙歌,处处莺歌燕舞,又有谁看到京畿之危、朝堂之危、大明之危?!
我郑鸢出身市井,白丁一名,尚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尔等读书人却处处只顾小我,鼠目寸光,此等教化,此等名士,不要也罢!
这一骂,却是连陈洪谧、归尔礼,乃至整个江南读书人都骂了。
你…你……
归尔礼只气得脸色白,手指颤抖,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
而一旁的陈洪谧也是一脸铁青来人,送客!
郑鸢也是来了火气,拱手虚礼一下告辞!
转身扬长而出,走出十来步,停下转道;明日某再来拜会父母大人!
说罢这才大笑而去。
狂徒,狂徒。
归尔礼一直气难平的。
尔礼也不必为这等俗人气愤。
陈洪谧冷面道,你且先去休息。
是。
归尔礼拱手退下,也请恩府莫要气坏了身体。
待归尔礼走后,陈问玉也跳了出来爹爹,这锦衣卫好生无礼!问玉。
苏盼凝拦住她,轻轻摇摇头,陈问玉不明就里,看向自己父亲时,却见他脸上怒色尽退,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爹爹。
陈问玉也不敢打搅,欠身道,那我也去了。
陈洪谧却依旧在沉思,未曾回答。
去吧。
苏盼凝轻声道,陈问玉这才离去,却足见苏盼凝在府里的地位,貌似不止儿媳妇那么简单。
公公。
陈问玉走后,苏盼凝命人换了茶水,亲自端到陈洪谧案前。
盼凝,你对此人做何看法?陈洪谧突然问到。
公公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苏盼凝微笑道,倒让陈洪谧微微躲开了眼神,这般模样便连他也有些扛不住。
都说说。
若是假话,此人目不识丁,一粗人尔。
真话呢。
枭雄。
哦?陈洪谧被儿媳这二字论断的一愣,评价如此之高?天下兴亡,皮肤有责。
但凭这一句话,便不是寻常人能说得出的。
不错。
陈洪谧捋捋自己的长须,摇头叹道,他虽激愤,说得道理却是处处直击要害。
只是,他能看到的,老夫又怎么看不到,无奈身为圣人弟子,有些事,想得,做不得啊。
那公公……
老夫终还是一俗人,有些脸面却是拉不得的,且看他明日要如何说。
那我们……
无需多做什么,等待便是。
陈洪谧道,却是有些乏了,自去内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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