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有几次差点掐死他,岩岩睡着了,他太累了,要照顾我,要上课,还要打工赚钱,他很累,他睡的好熟,也好像沈长丰,我掐住他的脖子,我问他为什麽要抛弃我,岩岩喊我妈妈,我说别喊!我差点就掐死他!”
许知安瞪大了眼睛,惊诧的捂住嘴巴,不敢呼吸。
夏敏边流泪边笑,又说:“岩岩不怪我,岩岩还是努力的照顾我。”
许知安的心高高的悬着。
夏敏忽然自己扇自己,边扇边说:“我该死!我该死!最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就是我!”
许知安拦他,但她发起疯来,根本拦不住。
许知安只能搂住她,夏敏却使劲的推他,说:“别碰我,我是肮脏的人。”
许知安忽然不想再听下去,他内心无端的涌出很多恐惧和不安。
“那天晚上,我又疯了,我把岩岩当成沈长丰,我脱了衣服爬到他的床上,我试图用身体挽回他,岩岩及时发现了,他一把推开我,我看到岩岩眼中的恐惧和崩溃,岩岩受不了,他拿着刀子,要捅自己,我去抢,我把刀子抢到自己手里,然後狠狠的划下去!”
许知安的心,好像被人拿着铁锤狠狠的砸,砸的粉碎。
他颤着声问:“所以,你不是因为接受不了沈长丰不爱你而自杀,你是因为做了那种事,无法再面对沈青岩了。”
夏敏点头。
“为了杜绝我再发疯,岩岩只好把我送到疗养院,去医院也好,我不在岩岩也能喘口气。
他定期来看我,他告诉我他创业了,我替他高兴。我假装忘了那晚的事,我让岩岩以为我是忘不了沈长丰,我想死,我不想再拖累岩岩了!
我知道岩岩早就病了,他被我折磨的抑郁。岩岩拼命的自救,他去爬山去游泳,才没有像我一样疯那麽狠。
可是他冷漠消极,讨厌有钱人,尤其讨厌沈长丰这样的公子哥,他不敢爱任何人。
但是那天他突然跟我说,他也爱上了一个富家少爷,我劝他不要开始,他说来不及了,岩岩说他爱你,他说,他不会像我一样,如果你不要他了,他就会忘了你。”
夏敏忽然慈爱的摸了摸许知安的脸,声音也变得温柔:“他哪里忘得了你,我知道,岩岩一点也不像沈长丰,沈长丰没有心,但岩岩的心最软,所以总是故意说不好听的话包裹住自己的心软!”
她又忽然发疯,拉住沈长丰的领带,想勒死沈长丰,许知安赶紧拦着她。
夏敏大喊:“沈长丰,你也该死!你故意弄出庄家的税务问题,你逼着岩岩用捐肝来换你投资许家!你该死!”
“你如愿了!岩岩不得不救你!哪怕他恨不得你立刻就死!他也要救你!”
这就是许知安要问沈长丰的事,就算许知安已经猜到一半,但此刻验证了这个猜想,还是又一记重锤砸下,许知安本来已经觉得自己痛到麻木了,可是此刻,身体还是又痛的瑟缩。
他以为这已经是最後的真相,可夏敏接下来的话,更是叫他痛不欲生。
夏敏问他:“你不是想知道岩岩瞒着你什麽嘛?我猜应该是这个!”
他忽然盯着许知安,阴森森的说:“你发誓,你不会离开岩岩,如果你离开他,你就不得好死!你发了我就告诉你!”
许知安丝毫没有犹豫,举起手就要说,夏敏又改了主意:“等下,你对着月亮,这样老天才能听见!”
许知安还是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对着窗外的月亮起誓:“我发誓,不管发生什麽,我都不会离开沈青岩,如果离开他,我就不得好死!”
夏敏又疯癫的要求:“你再说一遍!不!你再说两遍!”
许知安又原话重复了两遍。
夏敏忽然欣喜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岩岩比我幸福!我的儿子比我幸福!”
他又看许知安,继续说:“肝移植是在美国做的,我也去了,但是岩岩不理我,我知道他为什麽不理我,他生气我嫁给沈长丰。他看不起我!
岩岩不止不理我,其实他不理任何人,除了医生,他谁都不见。
有一天晚上我偷偷进去看他,看到他在哭,他自言自语,说你不要他,然後他像变了一个人,他把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
第二天他要出院回国,他很兴奋,医生阻止他,说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适合长途飞行,岩岩却说,不行,他必须回国,他要回去把你关起来,医生就知道他的精神出现问题了。
岩岩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病了,病让他变的更沉默,他开始厌食,心理医生通过治疗手段了解到,他早就有抑郁倾向了,只是这些年自己在拼命调节,他去户外运动,包括潜水,都是他的自我调节,他控制的很好,但跟你分开,成了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