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顾念猛地摇头,泪水疯狂涌出。
“顾燃!顾燃你醒醒”
她想要扑过去,却被身旁的人死死拉住,只能出破碎的哀鸣。
江若宁的身体猛地一软,彻底瘫倒在顾见深怀里。
她张着嘴,却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汹涌奔流,那双美丽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只剩下空洞的死寂和无法接受的绝望。
顾见深紧紧抱着妻子,这位商界巨擘,此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挺拔的身躯佝偻下去,脸上是灰败的、难以置信的痛楚。
他死死盯着那张被白单缓缓盖上的床,嘴唇剧烈地颤抖着。
最终,也只是从喉咙深处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
而闻溪,就站在不远处,像被一道惊雷直直劈中,钉在了原地。
“尽力了?”
这三个字在她脑海里反复回荡,却无法组成任何有意义的信息。
恐惧,如同最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浑身冰凉,止不住地颤抖。
眼泪毫无预兆地决堤,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可那一条笔直的线,却像烙铁一样烫在她的视网膜上。
他死了?
消失了七年、他还没有找到冯遥纾、就这么死了?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七年前,那个阳光帅气的少年;
看到了那个霸道暴虐、用低沉嗓音逗弄她的男人;
看到了他玩味地递给她内衣袋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愫;看到了他珍藏着她所有信笺时,那笨拙而隐晦的深情……
那些鲜活的、带着温度的碎片,此刻都在宣告着永恒的逝去。
“不——!!!”
一声凄厉到几乎撕裂喉咙的尖叫从她口中迸!她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兽,猛地推开身前的人,疯了一样扑到抢救床边。
“闻医生!你冷静点!”
“闻溪!已经结束了!”
周围的医生护士试图阻拦,却都被她此刻爆的惊人力量甩开!
她抢过除颤仪,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却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地涂上导电糊。
“充电!oo焦!”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闻溪!没用了!心脏已经停搏太久了!”
有人试图劝她。
她充耳不闻,用力将电极板按在他早已失去反应的胸膛上。
“砰!”
身体弹起,落下。
监护仪上,那条线依旧笔直,冷漠地叙述着死亡。
“再来!充电!o焦!”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在他的胸口,和冰凉的导电糊混在一起。
“砰!”
无声无息。
“充电!oo焦!最大!”
她不肯放弃,手臂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眼神里是一种毁天灭地的绝望和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