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头瞧去,感觉一道闪电向我劈来,整个人外焦里嫩。
一个性别是雄的人倚着栏杆,大约十五丶六岁,一身粉色,笑靥如花,动作做作。
一个穿绿裳,头发半挽半披,一缕搭在肩上,捂嘴轻笑,一只手乱摆,还翘兰花指。
第三个少年虽然身量不足,但是长相俊秀,穿湖蓝长袍,衣服和举止倒是正常了很多。
可他们聚在一起,嘀嘀咕咕丶嘻嘻哈哈地说着话,让我想起老妹和她那些闺密八卦的场景。
面对此情此景,我心潮澎湃,不能自己。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他们是人妖吧?!
眼不见为净。我刚想走,那穿粉衣的叫住我,“哟,那不是顾萧麽?怎麽有空来这里?宫主没陪着你麽?”
这炮灰般的台词也是醉了,活脱脱宫斗戏码啊!
我默不作声,他慢慢踱步到我面前,“以前宫主多宠你啊,可惜现在来了一个纪晋先。”嘴里说着可惜,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那穿绿裳的劝道:“绯音,快别这样说。”
绯音向那个穿绿裳的撇撇嘴,“绿匪,我又没说错!这人先前得宠的时候多嚣张,你也是知道的!”
而那个穿蓝袍的像看好戏一般地瞧着。
我嘴角一抽,话几乎脱口而出:“谁稀罕什麽公猪母猪!”
绯音一怔,忙问道:“你说什麽?”
我白了他一眼,索性说开了去,“那个什麽宫主是金做的,还是银做的?非要人人都稀罕他?又不是个个都跟你一样!以色侍人很骄傲吗?”
“这话是你说的?”
我身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这声音一出,那三人纷纷下跪行礼,“宫主!”
我也转身跪下,“宫主!”没办法,形式比人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唐沧陵一指我,“起来。”
我起身,作卑躬屈膝状说:“宫主,有何事?”
刚发表了充满志气的感言,现在就那麽狗腿,那三个美少年俱是一脸鄙视,但我也管不了那麽多,我可不想死在唐沧陵手上。
“我以为你死了一次,总算学乖了。”
我心里一寒,想擡头,却又不敢,不知道为什麽,只觉得气压低得很,压得我呼吸都困难。
“不稀罕麽?”
我握了握拳头,还是说:“对,我不喜欢男……”
那个“人”字,我还没说,就被抓住了衣襟。
“你倒是有骨气。”唐沧陵冷眼盯着我。
我一直以为杀气什麽的,只是传说而已,这次总算是体会到了,身上的汗毛倒竖,额头直冒冷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