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聿催促。
“上车!”何管家拍拍自己身後的靠垫,精神抖擞。一点都不像年过半百的人,“老先生早就等不及见两位少爷了,今天家里可是来了一位贵客呢。”
程向风率先抢占了单独的一个座位。
目的昭然若揭。
席聿也没办法,只能坐到他对面。
“什麽贵客?”席聿随口问。
管家笑道:“徐少爷来了。”
“他来做什麽!”席聿当场拧起眉心,声音格外严肃冷漠,“谁叫他来的!”
“那我可不知道咯,可能是看老先生身体不好,所以这几天徐少爷就来得勤一些吧。”
“停车!”
席聿果断否决了自己的计划。
“我们回去。”
程向风轻笑一声:”回去做什麽?我也好久没见过徐牧言了,该打声招呼。”
席聿当场气不打一处来,胸膛剧烈翻涌:“见他这种卑鄙小人做什麽!他曾经对你做过什麽…你都忘了吗!”
程向风淡淡地开口,目光直勾勾盯着暴怒的席聿:“他做过的事情,你不也做过?”
“那怎麽能一样!他是偷来的骗来的抢来的!”
席聿想起来那件事就情绪不稳。
当年…他看到程向风被徐牧言勾着脖子接吻,当即理智尽失冲上去就将人暴揍一顿,其实根本没有解气,只是碍于程向风在,他没办法下狠手。
“其实牧言瞒了你一件事。”程向风随着摆渡车的颠簸晃动身体,路边莹润的光线洒在身上像是披了一层白纱,令程向风的面容更加朦胧,“当年是我主动的。”
席聿当即僵住身体。
脑袋里嗡地一声,所有思绪断裂。
他甚至没有勇气去回忆程向风刚才说了什麽话。
“你是在气我的吧…?”
“没有。”程向风趁着脸色摇头,“那天晚上我在酒吧见过你一面,或许你根本不记得。”
席聿当场脸色惨白。
那个晚上…他喝多了,似乎说出过什麽话。
他记不得,但程向风记忆深刻。
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在他心里刻下难以磨灭的痕迹,每一次记忆重现时,那割肉剔骨的痛楚都无比清晰。
席聿说他是一条…不论怎麽玩,都会对席聿摇尾巴的忠犬。
程向风记得那种如坠冰窖的感觉,他甚至有些昏沉,身体软绵绵的,不由自主地向地板栽过去,幸好遇到了刚去抽烟回来的徐牧言。
男人眼疾手快地上前去抱住他。
程向风问:“我是谁?”
徐牧言不明所以,但秉着礼貌,温润地开口:“你是小风。”
他是程向风,不是一条狗。
再以後,程向风意识开始涣散,主动勾住徐牧言的脖颈贴上他的唇瓣。
徐牧言没有拒绝。
却意外被开门去卫生间的席聿当场撞破。
程向风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席聿,其实那晚…徐牧言向他告白了。
……
席聿的怒气持续了很久,在见到徐牧言本人的时候燃烧的更加旺盛,整个人的肤色都烧成浅浅的粉红色,相比起儒雅谦和的徐牧言,席聿跟个汤姆似的。
徐牧言主动伸出手:“好久不见。”
席聿冷呵一声,并未回应。
谁知徐牧言竟主动绕过席聿,攥住程向风的指尖:“手怎麽这麽凉。”
说着,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程向风肩头,淡淡的檀木香气立即包裹而来,是徐牧言的信息素。
程向风倏地擡头望着他,男人恰好也在用视线怜爱地抚摸程向风的侧颊:“瘦了这麽多,一定没好好照顾自己。”
程向风微微勾唇:“还好,谢谢牧言哥的好意。”
席聿气得发疯。
席爷爷坐在沙发上盖着毯子,满意望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手指颤巍巍地对席聿勾了勾:“小聿,你说,爷爷亲自给小风物色的丈夫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