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小美人师尊(一)
严珩醒过来时,已经是正午,他穿好衣裳跑到屋外,一时间有些迷惑。这上莲峰怎麽好像变了个样子?
远处隐约有打斗声传来,他疑是师尊出了什麽事,匆匆跑过去。到那里时发现不是师尊,是两个陌生人,其中一少年以碾压趋势狠狠揍地上那人,赤手空拳地打。打得地上那人不住求饶,这才停手。
“小师弟,我保证再也不意乱情迷偷亲你了,饶了师兄一条小命罢。”
少年这才停手。
地上那人溜达得快,待他一停手便跑,一瞬间便不见踪影,他喘着气,一擡头,看见一陌生青年靠在树上看着他。
“阁下何人?”少年问道。
严珩细细打量他,这少年看似不过二八上下,许是未长开,有些雌雄莫辨,若不是听声音,他还以为是位姿容绝艳的少女。眉目之间他师尊相若,但是更偏绮艳。
严珩犹疑,反问道:“阁下和秦无尘有何关联?”
少年道:“我便是他。”
严珩一惊,这莫非是小时候的师尊?声音着实很像。
“阁下是?”
严珩想了想,道:“我是你未来的道侣。”
他话音方落,秦染便手中变出一把长剑刺向他。严珩从未和他师尊刀剑相向过,知道若是原来的师尊自然是走为上策,不过现在的师尊就算再天才,也是打不过他的。
过了几招,那把剑便被他用掌风震落。
结果他没料到,秦染居然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刀,横在脖子上,大声道:“你若轻薄于我,我便自刎。”他昂着脖子看着他,颇有要引颈受戮的意味。
严珩正准备过来,听他怒喊道:“若是你再进到我周边五尺之内,我便不客气了。”
严珩这才晓得,倘若他不是秦染徒弟,连他五尺之内都进不了。
不过也怪他说他是秦染道侣,若说别的,可能四尺还行。
他遂苦笑道:“你放下来,方才我那是开玩笑的,我不会伤你。”
刀还是没有放下。
严珩只得往後退:“那我先走了。”直接转身就走,不再回头一眼。停在原地的少年这才将小刀从脖颈处放下,只瞥了一眼离去的人的背影,将地上的剑捡起来便走了
严珩还是想看他。他在这自己还未出生的地方举目无亲,只认识他的师尊和掌门,但他师尊始终是不一样的。遂也使了隐身术,偶尔看看他师尊在做什麽。
这才发现他师尊除开天资,也异常勤勉,整日都在修炼或者读书,并且完全不三心二意。
这不,他隐着身坐在树底下的长凳上,瞧他师尊练剑。看了整一下午,就只发现一处纰漏。
秦染练剑练到半途,看见前几日那个自称是他道侣的登徒子又出现了。他看他似乎也没什麽恶意,只盯着他挥剑,便也没说什麽。练完一遭,他喘着气抹了抹汗,看见那青年似乎想往他走来,又把剑举了起来:“离我远点。”
严珩停在他十尺开外。
心里再悒悒然也只得化成一抹笑,他连讲话也斟酌许久:“你方才有个纰漏。”
身体本来紧绷,攥着剑的少年忽然一愣,没想着他会说这个。严珩看他将手中剑松了几分,一对墨目盯着他,然後道:“哪里有纰漏?”
严珩变出剑给他摆了姿势,秦染照着他做,确实感觉有些许不同,他正欲说话,看见那人走过来,手隔着衣袖压了压他手腕,压到与腰平齐的地方,然後立即退到五尺开外。
秦染想这人看起来也不像个登徒子,对他脸色缓和了许多,问道:“敢问阁下名姓?”
严珩道:“严珩,表字辞玉。”他看见秦染将剑放到一旁,似乎是戒心稍减几分。
“你的字取得好,子罕辞玉。辞去美玉,不忮不求,何用不臧?能不以贫富动其心,而可以进于道矣。是个君子才可配得上的字。”
严珩笑道:“这是我师尊同我取的字,他和你说的一样,他说这是对我的期许。”
秦染:“可我瞧你也不是。”
严珩:“。。。。。。”
他瞧见秦染低低笑了一声,没看他就走了。
他师尊说话向来直白不客气,不过一般是对着旁人,对着他几乎从未说过重话。现今他变成了旁人,便觉得几分憋屈。而且师尊嘲笑也是在心里笑,这样光明正大地在脸上嘲笑,想想也是少年时候的他才做得出。
不过待他回忆起方才那个笑容,只觉得秦染笑得眉目生春,还带几分少年韶秀,此二者皆令他心中微动。可还是只能离五尺开外赏鉴,不得再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