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昨天晚上发现的,那男的陪小三在外面逛街,当街亲嘴被忆宁的朋友拍到了,忆宁带人到酒店里抓个正着!”
柳诵芳跟柳忆宁关系很好,此时恨不得穿越到捉奸现场抽死渣男。
王应桂叹道:“我当时就说宁妹儿这婚结得太早,男的在学校看着乖乖的,出了社会见识到花花世界还不定怎样呢,你堂叔家这事不好办。”
“怎麽办?就该离婚!让那男的净身出户!才刚结婚半年就这样,癞蛤蟆装青蛙,长得丑还玩得花,脚踏两只船,他也配?!”
柳望青本该跟着柳诵芳谴责渣男的,但听到“脚踏两只船”他忽地一僵,张了张嘴又坐了回去。
过了没多久柳志贤也回来了,柳望青难得安静地坐在一边没插嘴。
柳志贤消息要多些,他说四堂叔家跟渣男家绑定得很深,如果要离婚柳忆宁要吃大亏。
几人东拉西扯说了不少,柳望青胸口还是不舒服,说了声就自己上去躺着了。
柳诵芳这才意识到柳望青今天没去上班。
“傻狍子怎麽回来了?”
“恐怕是吵架了,工作都辞了,准备回来住。”
柳诵芳一喜,随即压低声音:“那正好啊,咱们趁机吹点风,让他彻底断了这个念想。”
楼下三人正把柳望青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时候,柳望青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打开手机,大约是最近日子好,他居然收到两份结婚请柬,都是跟他年纪相仿的人。
结婚,成家,立业,生子。
这些词对他来说都太遥远了,自毕业之後他过得浑浑噩噩,其他人都陆陆续续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徒留他一直在原地打转。
没有目标,没有未来,甚至没有工作。
墙上时钟指针有节奏地哒哒响,像破了的水壶,水漏完了,壶也就干了。
柳望青第一次发现这个钟的噪音那麽大,整个房间都被这声音填满了。
他忽然就受不了这个自己住了二十年的房间了,起身转了几圈不知道该干什麽,索性直奔城北一家中医诊所。
坐诊的老中医一副欲睡未睡的样子。
柳望青说了自己胸口闷,堵得慌,有时候喘不上气,还老是泛酸水,想吐。
老中医眼都不睁:“有喜了,回去养胎吧。”
“老先生真会说笑,您这小店哪禁得起我砸。”
老中医睁开眼,嘟囔着开个玩笑,年轻人肝火怎麽这麽旺。
接着示意他伸手号脉,又让他伸舌看了看。
“睡眠不好?多梦?”
“是……”
那俩人轮番折腾他,他哪能睡好。
“最近是不是有烦心事,难以排解?”
“都来找您了那肯定有啊。”
老中医撇撇嘴:“情志不遂,肝气横逆,犯及脾胃,胃失和降,就是你一天天想太多。”
柳望青刚想张口,老中医又问:“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柳望青脸色涨红。
老中医看都不看他的脸色,自顾提笔写下:“我看你肾气亏损得比肝还严重,年轻人要节制啊。”
柳望青气急败坏地拿着药走出诊所,心道自己简直没事找事。
正想着,兰朔电话来了。
他没好气地接起:“干嘛啊!我才走几个小时啊。”
“你现在在哪?”
“在外面拿药。”
“拿药?你病了?”
“还不是被你气的!”
听这声音气还挺足的,兰朔也就没再多管,只道:“你现在立马回家。”
柳望青不知道他搞哪出:“为什麽?”
兰朔的声音四平八稳:“因为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外,马上准备进去拜访你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