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那么想着,他将凤凰的眼泪小心翼翼的悬在坩埚之上,这是倒数第二道工序了。
凌晨:,用厉火维持在几乎熄灭的临界点,月露花蕊,衔尾蛇蜕皮,时之砂,夜骐的尾毛,曼德拉草舒缓剂……
凤凰的眼泪……
斯内普将凤凰的眼泪加入其中,随后又搅拌着坩埚,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非常的顺利。
他的度非常的适中。
既没有过快导致药剂蒸,也没有因为过慢导致时之砂沉没……
坩埚里面的药剂也已经有了该有的合适的颜色……
最后一步,再加入一点从冥想盆中抽出的,快乐的记忆……
斯内普选了好久好久,他原本觉得这大概会是一件很容易很容易的事情,但是现在,却显得不太容易,属于卡尔的记忆占满了他的半年,他完全不知道应该将哪一段抽取出来,就好像他将任何一段抽取出来特别的多待,都是对其他自己的冷落……
最后的最后,他选择了在那间教室中,卡尔牵起他的手,第一次使用了时溯愈体,将他因为爆炸所牵连的左手恢复原状,最后他又在他的嘴巴里面填了一块甜蜜的巧克力……
从这个魔咒开始,再到结束,斯内普觉得这个很具有代表性。
所以他采用了这段记忆。
他的记忆迅的融进了药剂之中,原本银色的药剂缓慢的旋转着,呈现出一个代表着时间的旋涡,斯内普看着这一锅药剂,他不知道这是否代表着已经成功了,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到达这个阶段。
之前的几次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那些失败的作品他也同样的试验过,很多甚至不能够减轻头部的阵痛,甚至会加重……
而至于斯内普为什么会知道呢?
斯内普迅地拿起了自己桌案上面的银刀,随后迅地在他的手腕上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痕迹,随后他又拿起魔杖,按照卡尔交给他的那样,迅地施展了一个时溯愈体,随着在他胸前浮现的莫比乌斯环,随着他脑海中回忆着卡尔今天迅扑向他,挽住的他的胳膊,他原本血流如注的手腕,立刻恢复了原状。
但同时他的大脑也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难以忍受的刺痛,他在感受到这股不适的感觉的同时,脸色刷的一下黑了起来,几乎阴沉的可以滴出水。
虽然他不是第一次使用这个魔法,但几乎是每一次使用他都会下意识的想起,卡尔是那样熟悉那个魔法,他或许私下使用过了无数次,他到底会有多么痛呢?他又忍受了几年?他又是怎么忍下来的?
梅林可以知道,卡洛斯·科斯特,他是一个多么娇气的人,让他义务劳动,他叫苦连天,叫他吃个药,他撒泼打滚,即使只是让他稍微的劳累一点点,他都在自己旁边喊个不停。
他到底……
斯内普无法想象,卡尔是怎么缩成一团孤零零的忍受这个魔咒所带来的副作用,每想象一下,他就感觉自己的心脏传来一阵抽痛。
而他又是为了谁……
斯内普无法想象……
会是一个怎样的人,让他下定决心在最意气风的年代不惜用接近自残的方式也要治愈对方。
是的,斯内普现在已开始了,拿着一个半断不断的绳子玩高空杂耍的过程,虽然他跟卡尔约定过,他一旦有了进程就会告诉他,但是……
斯内普想,他短暂的隐瞒一下也是可以的不是吗?
他并没有使用过几次时溯愈体,显然他用他自己做实验比他用卡尔做实验来的迅,简单,并且安全的多的多的多。
你看至少这么多实验以来,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危险。
这就说明他比卡尔靠谱的多。
斯内普尽可能的用冷静的客观的态度,来表达自己到底为什么不告诉卡尔他的进展的原因。
但实际上哪里有那么复杂。
卡尔怕苦怕疼怕累还娇气,斯内普只是单纯的心疼罢了。
但即使是他自己都不能戳破这个真相,否则他一定会无地自容的。
斯内普将坩埚里面的溶液分批分装起来,如果有意外,他也可以最简单利落的将它们全部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