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司随口指的男生叫苏小棠,大学刚毕业,现在在实习。
从傅晚司这儿拿了钱也没舍得辞职,小脸红扑扑地趴在傅晚司怀里,说:“哥,我一定会对你一心一意,拼命对你好。”
傅晚司听完就笑了,揉了揉他头发,什麽都没说。
所谓的恋爱就这麽按部就班地开始了。
傅晚司听到苏小棠实习的公司离出租房太远,直接让他搬到了自己家,尽好一个爱人的责任,早上送他上班,晚上接他回来。
苏小棠家里条件不好,长得漂亮娇小,但是一点也不娇气,做事勤快,而且特别会做饭,每天都亲自下厨,看傅晚司吃他做的东西看得特别满足。
这天傅晚司搂着他躺在沙发里看电视,苏小棠忽然说:“哥,你是我初恋,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傅晚司有些走神,闻言垂眼看着他:“特别喜欢麽?”
“特别特别喜欢,”苏小棠皮肤白净,红起来羞涩又可爱,搂着他脖子埋进去,“哥,你好好闻。”
傅晚司不置可否,他没有用香水的习惯,应该是浴液的味道。
“喜欢就留下来,”他随口说,“哪也别去。”
“我肯定不去,”苏小棠心满意足地享受着年上的爱,吻着傅晚司的喉结,含糊地说:“你这麽好,我中彩票了,傻子才跑呢。”
没有一点磨合的过程,两个人目的不同,但都带着尽量迁就对方的心情,同居生活意外的和谐。
傅晚司以为他的生活会这麽继续下去,平淡无波,不需要太多激情,只需要在回家时能看见屋里亮着灯,有人会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说一句“欢迎回家”。
夜晚的缠绵也是温情默契的,事後苏小棠会缠着傅晚司说些娇气的话,两个人的年龄差让他不由自主地依赖崇拜傅晚司,这个成熟淡漠的男人,会把他带到家里,跟他谈恋爱,给他买所有他喜欢的东西,这简直就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对傅晚司来说感情的空白无需填满,他现在只想把空洞的生活装满,没有一丝空隙,再也不去想那些得到又失去的东西。
平静的生活来之不易,打破却只需要一张薄薄的请柬。
张助理亲自在傅晚司家小区外等他,恭恭敬敬地把请帖递到傅晚司手里。
“这个月二十八号是小少爷生日,他特意嘱咐我一定要邀请您,谁都可以不到,您一定得到。”
傅晚司看着请柬,像看着什麽肮脏的东西,拿到手後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他不是个喜欢迁怒的人,但听着张助理一口一个“小少爷”,他厌烦地嗤了声:“等他忌日的时候再来请我。”
张助理记得左池的吩咐,心想着这位也是个暴脾气,没再请求,目送傅晚司开车离开,如实跟左池汇报。
收到左池的回复後,他愣了足足十几秒,才将事情安排下去。
傅晚司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麽,拒绝後左池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一切都顺着他的心意在走,他却隐隐升起一股不安来。
就这麽到了左池生日的前一天,阮筱涂忽然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小霖最近有没有找过他,人已经连续两天没上班了。
傅晚司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问:“打电话了麽?”
阮筱涂说:“打了,接了,说他在家呢。但是我听着声不对,那边大白天安静得跟深更半夜似的……而且,晚司,不止小霖,你接触的那些人现在全这个状态。”
“我怀疑是让人带走了,”阮筱涂沉默了几秒,深吸一口气,“你之前是谈了个什麽玩意啊,这是法治社会吗?操了!绑架啊!”
傅晚司让他先挂,立刻给苏小棠拨了个电话。
无人接听。
阮筱涂直接开车到了傅晚司家,俩人一起去了苏小棠的公司,被告知苏小棠主动请假中午就离开了,有人看见他上了一辆私家车。
“妈的,果然,果然,”阮筱涂恨恨地咬着烟,“这是自愿走的,报警都没个理由。威逼?利诱?明天是28号吧?这小子是逼你去见他呢。”
傅晚司脸色沉得要滴出水来,上次程泊给他的左池号码已经变成了空号,左池计划得万无一失,两个人的距离已经遥远得没有一丝交集,现在傅晚司想找他,就只能拿着请柬赴宴。
在楼下再次看见恭恭敬敬的张助理时已,傅晚司已经连骂人的想法都没有了,接过那张请柬,拆开後里面没有一个字,只用蓝色水笔画了一颗小桃子。
张助理还在说话,傅晚司不想听那些令人作呕的期待,攥着请柬回到家,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