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资,”傅晚司让他这声“哥哥”叫得眼皮跳了跳,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你今天逗我开心的报酬。”
他从来不是个吝啬物质的人,对之前的小男友们也是,找他要钱傅晚司每次都给很多。
以为左池会拒绝,再不然也会说句谢谢什麽的,但左池就这麽心安理得地收下了,还跟他说“你也逗我开心了”。
那你不给我买本儿书麽,傅晚司在心里笑了他一句。
傅晚司拉开车门的时候左池就站在旁边的小台阶上看着他。
汽车啓动时发出的声音很小,傅晚司按下车窗,问他:“在哪上学?”
“我不上学,”左池的头发被风吹的飘起来,显得整张脸都很柔软,乖张和冷淡都不见了,只剩下有些空白的平静,他笑了笑说:“我在上班。”
哦,是在“意荼”。
那儿工资和小费还挺高的,左池长得好,估计能收更多,外套和手机大概就是这麽买的。
傅晚司最後看了他一眼,左池就冲他挥了挥手里的袋子,里面的牛油果被挤得有些变形。
傅晚司很轻地笑了一声,没再多问,踩下油门开出了停车位。
两个莫名相遇的人没缘由地在一起待了几个小时,之後连句再见都没有就各自分开了,谁也没提下次要不要见面。
每年清明节前後那几天傅晚司都会空出来,和傅婉初一起回他们长大的那个村子,看看爷爷奶奶。
今年也不例外。
傅晚司开车去接傅婉初,车就停在她家楼下。
按了两声喇叭,傅婉初就从车库里拎着几大兜子烧纸和纸元宝出来了,像个从地底下钻出来的财神。
“今年买的得有几百个亿,他俩可怎麽花。”傅婉初坐上车,熟练地给车里换上她爱听的歌,叮里咣当的动静听得傅晚司胃疼。
“花不完给二叔匀点儿。”他说。
“二叔有程泊烧呢。”傅婉初又切了个歌。
海城离那边挺远的,上了高速要开七八个小时。
傅晚司开了小半天,到服务区两个人互相换了一下,傅婉初坐上了驾驶位。
“昨天朱晓给我打电话来着,”傅婉初握着方向盘,“问我你是不是丢哪了,前几天还联系呢,突然没动静了。她说她要开车捞你去。”
朱晓就是傅晚司的责任编辑,跟他们很熟了,谁的电话她都有。
“在写了。”傅晚司靠着车座闭目养神,开车久了容易犯困。
那天和左池分开後他哪也没去,直接回家了。
路上看见有人在卖小盆的多肉,他下车买了两盆,到家里给喷了点水摆在了书桌上。
开了电脑才想起来,那家书店里也卖多肉,而且品种和质量比街边蔫儿巴巴的好多了。
第二次见面,依旧没有稳定的联络。
傅晚司心里其实有些可惜,但他又犟又嘴硬,干不出主动要联系方式的事儿,也不想承认自己的这些毛病,矫情巴拉地找了个相当艺术的理由。
有缘无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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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见面(走来走去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