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左池像在自己家似的过去翻冰箱,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这麽多东西,叔叔你吃速冻的?”
“吃不死,”傅晚司把饼放进去,“这麽怕死自己点外卖。”
“吃外卖死的更快。”左池捂了捂眼睛,妥协地在冰箱里拿出了一袋豆沙,又问傅晚司面在哪。
傅晚司下巴点了点冰箱旁边的柜子,看他拿个小盆装了两碗面,忍不住说:“折腾什麽呢,等会儿你自己收拾。”
“肯定我收拾,你这麽懒,”左池抽出面板,居然很熟练地加水和面,“蒸几个小馒头,我想吃馒头了,豆沙的。”
傅晚司看了他一会儿,确定左池是真会不是胡闹,就转身管自己那锅粥去了,把主食的部分交给左池做。
左池在他身後说:“很快,你很饿麽?”
“不饿,你折腾吧。”傅晚司说。
厨房面积很大,平时都是傅晚司一个人用,他其实也不常用,今天早上这种“欢声笑语”的气氛对他而言有些陌生。
但不坏,热热闹闹的感觉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在有爷爷奶奶的家里,也是这麽热闹。
太久了,都模糊了。
左池不仅会做馒头,还会捏花样,几只小狗脑袋放到面前的时候傅晚司居然有点不知道从哪下口。
时间太短,面发的不算太蓬松,但是形状算得上圆润完美。
左池给他盛了碗粥,勺子插进粥里,很有仪式感地说:“叔叔请用餐~”
傅晚司尝了一口,口感弹弹的,比他做的好吃多了,他不擅长面食。
手艺算得上相当不错。
“还可以。”他说。
很矜持的评价,左池听着却很受用,吃饭的时候不时故意敲敲筷子咬咬碗,发出点动静让傅晚司知道对面坐着人呢。
吃完饭,傅晚司准备磨杯咖啡喝,左池就在他旁边把碗一个一个放进洗碗机,又拿厨房湿巾把刚刚沾了面粉的地方擦干净。
都弄好,左池洗了手,很自然地问傅晚司:“中午想吃什麽?”
傅晚司靠着岛台,习惯性地说了个“随便”,目光在缓缓冒气的咖啡上飘了飘,反应过来,“中午你做饭?”
左池走到他面前,带着水珠的指尖从他手腕上扫过,挑眉:“不行?不爱吃?”
连着两个问句,傅晚司喝了口咖啡,看着左池,非常难伺候地说:“不行,不爱吃。”
傅晚司後腰抵在岛台上,眼底也带了笑:“做饭是保姆的活儿,你是保姆麽。”
“叔叔你要应聘我麽?”左池往前压了半步,两个人只有几厘米的距离,连呼吸都能扫到对方脸上,“我不仅会做饭,还会收拾屋子,喊你起床,帮你戒烟,带你出去玩儿,陪你睡觉,帮你……”
越说越靠近,最後一个字的气音几乎是贴着傅晚司嘴唇说出来的,见傅晚司没拒绝,左池咬住他嘴唇,轻轻吮了一下,低声催他:“行不行啊,这麽好的田螺姑娘,错过就没了。”
左池的气息环绕在周围,昨晚左池说过的话还停在脑海里,说喜欢,说不知道怎麽办了,又让他当做睡着了没听见……
傅晚司调整了一下呼吸,左池近乎挑逗的动作感情上的效果不清楚,生理上的简直立竿见影。
他不明显地往後靠了靠:“理想变成当田螺姑娘了?”
“不,”左池亲了亲他下巴,“这是实现理想的第一步。”
傅晚司捏着他下巴往外推了推,感觉再亲下去要出事儿,沉默片刻,道:“会磨咖啡麽?田螺姑娘。”
“田螺姑娘什麽都会,”左池舔了舔他手指,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不会的学的也很快。”
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傅晚司往下瞥了一眼,看见某个地方,有点想笑:“田螺姑娘你没穿内裤?”
左池一点都不以为耻,还往前顶了顶:“太紧了,不舒服。”
这话说的,傅晚司直接给他扒拉旁边去了,紧个屁。
左池愣了愣,反应过来在他後边笑得直不起腰,胳膊拄在岛台上边抹眼角边颤着音儿说:“叔叔,我是不是面试失败了?”
顿了顿,表情严肃地补充:“因为觉得雇主的内裤太紧了。”
傅晚司强忍着没给他从窗户扔出去,脸色糟糕地进了书房,左池像条尾巴似的跟了进去。刚迈了一条左腿,兜头飞过来一个东西,他反应很快地接住。
是一张银行卡。
傅晚司让他立刻下楼去超市买合适的去,说话的时候眼神很不友好。
傅晚司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直接扔了过去:“滚!”
左池擡手接住,笑得上不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