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小巡叔叔!”
在他倒地的那一瞬间,旁边的孩子立刻在他身边放声痛哭起来。
喊的是谁?
林漠南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个人,但那身上的工作服又让他深信以自己的身份,他不可能见过这种人。
他飞速思考着,以为是贺兹给他下套,可是贺兹会安排这种人吗?一个电工?不符合贺兹的作风吧?
林漠南努力拔高声音,盛气凌人地质问他,但那人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不由分说就一脚踩在他身上。
“呜哇哇!”
坐在地上的棉花团子也被那一脚吓哭。
小宝没经历过这麽暴力的画面,好不容易停下的眼泪又瞬间爆发出来了。
“哎。”
终于,在这场混乱的场面里,冷酷的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头痛无比。
他也很讨厌带小孩。
“小宝,爬起来躲到衣柜里,把眼睛闭上,捂住耳朵。”
陆巡擡手指向旁边的大衣柜,他不想给小宝留下太多的心理阴影。
小宝瞪大眼睛,犹豫了几秒後闷头冲向大衣柜。他也不知该怎麽选,但陆巡是他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等小宝藏好之後,陆巡这才松开脚。
和对待贺兹一样,他拎起林漠南的衣领,单手将他轻松地拖到了沙发边。
回忆起小宝刚刚的模样,红白相间的包子脸上挂满泪痕,以及明显的巴掌印,陆巡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嘭!”
“唔。”
一见到贺兹那个惨样,林漠南立刻用尽最後力气挣扎着爬起来,活像一只在岸上翻腾的草鱼。
“别乱动。”
陆巡迅速擡脚踩住了林漠南的肚子,“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帮我省了一个麻烦。”
本来,陆巡还稍微苦恼要怎麽带走小宝,但听过贺兹“不得不”对他透露的实话後,他就改变了方案,守株待兔等着林漠南过来。
当时,贺兹分外笃定林漠南一定会带来小宝,说是林漠南身後有人帮助。
至于那个人是谁,贺兹并不清楚,他只是收到一个侍应生送来的贺卡,上面赫然写着他那些地下钱庄的经纬数。
明知道会有危险,但他忍不下这口气,便决定过来会会林漠南和他背後的人。
贺兹交待这些话的时候,表现得不像假的,而以他鲁莽不服输的性格来说,也确实是会被如此挑衅之後,单枪匹马上来赴会。他不单单只是来救小宝而已,更深层的原因还是在他自己身上。
林漠南身後的那个人很了解贺兹,这倒是让陆巡变得警惕。
贺兹那时还叫嚣着说他想通了,背後的人肯定是顾盛昀,分明是想用林漠南来嫁祸他。
但是,陆巡觉得奇怪,顾盛昀应该还没疯到会用小宝来做诱饵吧?
现在好了,他抓到了林漠南,刚好有机会问问真相了。
“说说看,你是怎麽一个人英勇无比丶足智多谋地把小宝救出来的?”
陆巡移开脚,手里转起之前那把还沾血的螺丝刀,嘴上说着反话,着重强调着那几个讽刺十足的词语。
那阴着脸的男人猛然蹲下身,手里的螺丝刀将他的裤脚钉在了地上,若是再偏离一点,被贯穿的将是他的脚踝!
“到底是你笨,还是我笨?”
陆巡挑眉冷冷看着已经吓傻的林漠南,“事到如今,被人骗了还要替他隐瞒?”
螳螂捕蝉,黄雀在後。
指使林漠南的人断然不会那麽轻易地给林漠南安排这麽个轻松的身份。
不过,林漠南为了一己私欲愿意上鈎,想都没想就利用小宝,也是清白不到哪里去。
“不丶不可能,他说过不会骗我的……”
林漠南已经被吓得精神崩溃,现在就和原作里描写的一样,自私丶愚蠢丶脆弱,轻而易举被反派的三言两语哄骗,成为他手里的“刀”。
等等,原作?反派?
陆巡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忽然想到了什麽,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念头,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要真是顾霖安这个前·大反派在幕後策划,那他图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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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杂着电流声的录音从耳机听筒中泄出,顾霖安独自站在落地窗外的西式古典露台内,一双浓眉紧锁成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