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破灭
柏隐试图跟阎惑讲道理,但阎惑已经烧的理智不清,体温计也飙升到了四十。柏隐只好一边帮阎惑降温,一边叫救护车。
救护车到了,阎惑却根本不听他们的话,甚至几个医护人员联手也制止不住阎惑。
在一旁帮忙的柏隐赶忙过来,谁知不听话的阎惑在柏隐走过来的瞬间就被放到在了担架上。
一行人到了医院,柏隐挂了急诊,等到办理完住院手续已经很晚,他也不好去值班室蹭别人的床,只好在病房外的陪护椅上坐了半夜。
*
阎惑整个人昏昏沉沉的,醒来时看到的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换上了病号服,他想出声,发现嗓子干涩,浑身乏力,胳膊也擡不起来。
不多时护士来给他换药,见人已经醒了,便依例询问阎惑情况,阎惑一一回答,没感觉有什麽不对。
没人跟阎惑说明,他就误以为医院已经替他注射了抑制剂。
“那个,”护士支支吾吾,羞涩里有带着点探究地问,“柏医生是你什麽人啊?我看他昨晚送你过来的时候挺着急的。”
什麽人?
“哦,我是他弟。”阎惑大大咧咧地说出来了。
“你是他哥?”病房门外站着一个身形高挑的医生,长相风流,说话时眼角微挑,他透过病房门的上的玻璃窗往里看,隐约听到里面的对话,于是小声问道。
“不是亲的,捡的。你怎麽有空来住院部?”柏隐双手抱臂,穿着居家服坐在病房门口的陪护椅上,听到韩知行的话时紧闭的双目半睁,明明看起来温良和煦,但藏在镜片下颇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
韩知行半个肩头靠在墙壁上,闻言双肩一耸,哂笑道,“我让你养只乌龟你都不肯,怎麽好心把人带回家了?”
斑驳的光影从树叶的缝隙中穿过,投放到狭长的走廊里,柏隐的毛茸茸的鞋尖上,他看得入了迷,半晌才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有幻想倾向的人吗,就是他。”
韩知行相信有人会因为这种事而心生怜悯,但这绝不是柏隐会做的事,就算是,主要原因也不科能是这个,他平静而又直入人心,“就这样?”
柏隐鞋尖的光影忽然被风吹动,不停地晃动,他擡眼,“昨天,他帮了我一个忙。”
韩知行没有说话,而是等柏隐继续说下去。
可柏隐几经张口,还是没说下去。
韩知行叹了口气,其实柏隐不说他也知道,昨天的事他也略有耳闻,“不管怎样,这对你和他来说都算一件好事。”
“……”
韩知行主动换了话题,随口问道:“你说他有幻想倾向到底怎麽回事?”
“他好像有自己的世界观,认为人的性别是α丶ω丶β,虽然我也不太明白他为什麽这麽说。”柏隐解释道。
韩知行闻言皱眉,心下觉得事情有些难办。
“我接触这类人比较少,等我回去看看有没有什麽资料。”
柏隐点了点头,“行。”说完起身相送。
他看着韩知行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目光看向阎惑的病房,推开门走了进去。
护士见柏隐来了有些吃惊,随即明白是来看阎惑的。
“你看着身强体壮,怎麽风一吹就倒?”柏隐调侃道。
阎惑现在清醒着,但昨晚的发生了什麽也没忘,他红了脸,嘴唇嗫嚅了半天,也没好意思直接对着柏隐说出易感期。
虽然对方只是个beta。
柏隐见阎惑没话,也不好多说什麽,“下午还有两瓶,输完就可以走了。”
“你来接我吗?”阎惑音色干净清爽,问问题时也充满了无辜。
柏隐觉得他确实不适合养乌龟,因为他总感觉他养的是大尾巴狼,“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多等两个小时,我差不多下班。”
阎惑闻言,眼睛亮了又亮,立即点点头,还好beta并不介意他有易感期。
医生大多都很忙,阎惑直到输完最後一瓶,期间柏隐一次也没有来,阎惑对此倒并不气馁。
他估摸着自己的易感期,觉得自己起码要有十次的抑制剂的量才可以,这样也不会因为易感期而打扰到他哥。
最後护士来拔针时,阎惑开口问了,“请问哪里有卖抑制剂的?”
护士不知道阎惑的情况,闻言有些疑惑,“抑制剂,你过敏啦?”
“哦,没有没有,”阎惑连连摆手,“我是想问有没有抑制易感期的药剂,没有注射型的,口服的也行。”
护士懵了,她从业这麽多年,从没听说过抑制易感期的药剂,她不放心地问了一遍,“那个,我们这里好像没有这种药剂,请问您说的抑制剂的功效是什麽,说不定我还能帮到你。”
功效?他不是说的很明白了吗?抑制易感期,这还要他怎麽说?难道要他举个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