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匀锡扭头看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走秀开始後,白意看到喜欢的,就会去晃晃钟匀锡的手:“这件。”
钟匀锡拿手机拍下来,发给薛盟,让他去跟品牌方沟通。
施琪不仅成功蹭了几件,秀场结束後,非要拉着白意去逛街,还要钟匀锡作陪。
她最懂钟匀锡的用处,发给他几家店,让他提前想办法清场,她和白意好过去逛。
钟匀锡看了眼这个鬼精的表妹,说:“可以,但是晚上回老宅你知道该干嘛丶该说什麽吧。”
施琪点点头:“说你和嫂子好话,实在不能救两个,就锅甩你身上,围魏救赵。”
钟匀锡呵笑一声,“你这脑子什麽时候用对地方?”
白意平时逛奢牌店基本是自己去,不经常跟人一起,遇到施琪这种比柜姐都热心的搭子,有些不知所措。施琪花钱的架势也很让她开眼界。
钟匀锡笑说:“你跟她学学?”
白意累的坐在他旁边:“真的买不动了。”
她也是没想到,飞了两千公里到京城逛街,好像越港没有逛的一样。
钟匀锡凑到她耳边说:“晚上要回老宅,你不知道家里长辈们的喜好,让施琪来多买点,回去哄他们。反正她享受购物快乐,你看她像不像一只快乐的雪橇犬。”
白意忍不住笑了,问他:“你给家人买礼物都是让施琪买吗?”
钟匀锡点头:“嗯,多给她买一份就行了。省不少时间和精力。”
晚上四个人一起回老宅,京城这种家庭,无形的气场,白意一下车就默默比钟匀锡慢了半步,钟匀锡垂下手握住她,施琪大约也看得出来她不太自在,挽住她的胳膊。
一进门,外婆跟小姨坐在客厅闲聊,钟匀锡喊了人,坐在外婆身边,“外婆,带小意回京来看看你和外公。”
白意微微低了头,轻声喊了“外婆”。
老人隔着钟匀锡,侧头看白意,伸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又看着钟匀锡说:“早就该回来了,也不知道你在越港有多忙,结了婚就要光明正大的,哪能这样遮遮掩掩。”
钟匀锡笑说:“是。”
白意却听的心虚。
舅舅从厨房出来,看了看白意,跟钟匀锡说:“你外公在书房,上去陪他聊几句。”
钟匀锡起身,按了按白意的肩膀:“你们聊。”
临走还不忘给施琪递了个眼神,施琪坐在外婆身边,拆着下午在商场的战利品:“外婆,我和嫂子逛了一下午,辛辛苦苦给你们挑的礼物。”
外婆一点也不糊涂:“你哥花的钱,你就出了两条腿吧。”
施琪趴在长辈肩上笑:“那也是我们付出的多,他赚钱那麽轻松嘛。”
钟匀锡跟着舅舅上楼,一进外公的书房,老人搁下手里的书,起身拎起手杖在他膝弯狠狠敲了一下。
钟匀锡嘶了一声,往一侧闪了一步。
“干的什麽事?你妈说你拿天盛重组的事骗的婚?”
钟匀锡:……
他说:“没有的事。”
舅舅跟着叹了口气:“你是一点没打算回京,温家那姑娘哪里配不上你,挑来挑去,挑了个没一点家世背景的,越港再好,也就是管个经济账。”
钟匀锡知道舅舅一直想让他回京,施岩还小,很多事情撑不起来,他要回京,施家能积累的就更多了。
外公倒是没指摘他事业上的安排,只说:“知道你主意大,家里从没硬逼你联姻,早知道你这麽儿戏婚姻,前些年腿打断也让你联姻。”
钟匀锡规规矩矩的站着,解释:“外公,没有儿戏,我妈不知道情况,我是真喜欢白意,我见她第一次就看上了的,她对之前的联姻不满意,我借着天盛的重组,拆散了而已。”
外公:……
他不说倒还好,这麽一解释,明明就是个强取豪夺的意思。
老人气的骂了句:“你把人家姑娘当什麽?”
钟匀锡面不改色:“她知道的,虽然闹了几天别扭,也和好了。”
在婚恋自由这方面,老人一直以为自己会比年轻人落伍,毕竟他们那时候,都是组织介绍,结果他这好外孙,二十一世纪了,给他整了一出封建馀孽的丢人事来。
又骂了一句:“混账东西。”
钟匀锡早知道这顿骂少不了,不过听着外公对白意似乎还颇有维护,倒也放了心。
估计是母亲在跟长辈们说他闪婚的时候,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