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暴论?
钟匀锡跟她解释:“财经跟知识无关,跟权力规则,资源运作,逻辑框架,做事方式有关,这些不具备复制性,所以看书没用。”
白意:“不跟你讲了。”
钟匀锡平时工作时候那麽严肃,但是看闲书的时候很话痨,总想跟她讨论。
“你看这个诗写的好不好?”
他拿的是博尔赫斯的诗集,白意探头:“什麽?”
他手指着那几行给她看——
“……
你的美
总是时间赏赐的奇迹。
你身上的幸福
犹如新叶上的春天。
我什麽也不是
只是这样的渴望
在黄昏中消竭。
你身上的美妙
如剑锋上的寒光。
……”
白意默念完,看了他一眼,钟匀锡倒是静静地看着书页。
等白意转头过去看自己的书,钟匀锡又往她身边挪了挪。
图书馆的长桌,配的是长条木凳,他非要与她紧挨着,也不管这种公衆场合是不是合适。
白意突然觉得,这种爱读诗集的资本家,也挺萌的。
“你给我买一本吧。”钟匀锡指了指手里这本博尔赫斯的诗集,还说,“聂鲁达也买一本。”
白意:“你自己买呀,又不缺这点钱。”
“再写上几遍我的名字,送给我。”钟匀锡耿耿于怀上次被她撕掉末页的事。
白意:……
“钟匀锡,哪有自己要礼物的。”
他捏捏她的手:“你不主动送我,还不让我要?我要的既不麻烦又不贵。你没道理拒绝吧。”
白意趴在桌上,凑过去他那边,侧头低声问:“干嘛要这两本诗集?你肯定有什麽奇奇怪怪的想法。”
钟匀锡看着她的侧脸,毫不隐藏地说:“像情书。”
白意:……
她拿applepencil戳他的胳膊:嘀咕:“心机狗。”
钟匀锡笑说:“答应了?”
白意没讲话。
钟匀锡知道,她未拒绝,就是答应了。
下午白意说想喝咖啡的时候,两人又去了她喜欢的那家BETTY。
门口,白意大衣袖子上打好的的蝴蝶结,因挂到一位女士的包包而散开,还没等她皱眉,钟匀锡拉过她那只手,给她整理後重新系好。
白意有那麽瞬间的心虚,在她还没学会给钟匀锡打温莎结之前,他先学会给她打蝴蝶结。
可是男人的领带真的很难打。她不想学。
钟匀锡以前很难理解,陪伴一个人消遣时间的意义。
现在他甚至很喜欢白意主动占用他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