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北欧的客户公司忽然出了点问题,一向天塌了都不加班的北欧人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往他这边弹。
江知砚刚收到夏稚鱼那条收拾行李的信息之後没两分钟,客户电话就过来了,他赶紧赶慢来了律所,视频会议从五点开到七点。
他给出了七八个版本的解决方案,但客户就跟个脑瘫一样鸡蛋里面挑骨头,一边急的团团转生怕被监察机构抓住赔钱,一边又妄想着能稳住现在的生産效率,这不是纯是在发梦。
江知砚真是搞不明白这人的脑回路怎麽回事,宁可跟监察部门斗智斗勇赌那仅仅百分之二十不会被抓起来的概率,也要冒着巨大风险挣黑心钱。
他严重怀疑客户他妈生産後扔掉孩子留了胎盘,要不然没法解释这人脑子跟没长一样。
更令人无语的是这两个小时夏稚鱼跟死了一样对他的消息熟视无睹。
江知砚挂了电话,靠在老板椅上,仰头用力揉了揉酸胀的太阳xue,闭目养神,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睡个安稳觉了。
夏稚鱼又总在跟他闹,一会要离职一会要做自媒体一会要分手,闹个没完没了。
他一天天那麽多事情要处理,回家还要被她情绪轰炸。
眼前又浮现出前几天夏稚鱼眼里含着两包泪,委屈巴巴看向他的样子又浮现在他脑海里。
紧接闪出大学时的夏稚鱼,漂亮的小姑娘忽然从角落里闪进她怀里,蓬松的卷发散发着被阳光烘干後的香气。
他下意识的托住她臀部抱了个满怀。
夏稚鱼眼里带笑,低头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喜悦和爱慕。
“我超超超超级想你哒!”
“知砚你有没有想我?”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夏稚鱼忽然嘴一瘪,眼眶红红的看向他,固执的说着分手。
江知砚猛然睁开眼,从浅眠中惊醒的神经抽搐着发疼,办公桌上的手机嗡嗡嗡的震个不停。
他点开微信,客户足足发了十几条消息。
可江知砚第一眼先落在夏稚鱼新换的微信头像,图片是伸着脖子翘起右後腿准备舔某个私密部位的夏小江,蠢猫半眯着眼,一脸享受的小贱样子。
有空换头像没空给他回消息?
【你还没闹够?】
爹味溢出屏幕。
江知砚“啪”的一声把手机倒扣在桌面,神色冷淡。
“江律”,接替了夏稚鱼工作的新人紧张的敲门进房,把整理好的文件放在江知砚办公桌上,近乎诚惶诚恐,
“这是我根据夏律之前的工作报告做的汇报,麻烦您先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我就把电子版发给客户了。”
这已经是他改的第五版方案了,新助理总算明白为什麽没人愿意来接手夏稚鱼的工作。
谁会愿意在push狂魔手下干活!他都想不通之前夏律怎麽能在这个岗位上坚持两年。
新助理悔到肠子都要青了,就算工资比别人高点有什麽用,他这挣的不纯纯是精神损失费。
江知砚一目十行扫完文件,脸色越发的差,
“我这里不是垃圾收容所,你要是这点东西都做不好就可以回大学重修对外经贸了。”
语气冷淡到像是在冰箱里冻了三天三夜。
老板椅滑轮在地上发出刺啦一声响,刚出炉没多久的文件在空中划出道完美的抛物线,落点碎纸机。
碎纸机咔嚓咔嚓的运转,新助理额上渗出一层冷汗,欲哭无泪,只能重做。
关门声很轻。
江知砚用力闭了闭眼,神色越发冷肃。
他简直想不明白,这个新助理还是在别的所里有过几年的工作经历,怎麽工作能力还比不上夏稚鱼。
刚那份汇报一看就知道他压根没去仔细了解客户的産品。
做跨国贸易的不去了解客户産品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夏稚鱼跟在他身边这几年,除了实习期之外,从来没让他在这种基础职业问题上费过心,最近这段时间的尽调更是异常出色,完全可以拿到本科去给大学生当授课模版。
这高薪招来的助理怎麽还比不上夏稚鱼。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客户催命似的催着要方案,江知砚颈侧青筋鼓起,他用力闭了闭眼,亲自翻开夏稚鱼的工作记录开始做本该是助理完成的工作。
文档一目了然,从数据分析到方案规划清晰可见,比他这个新助理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复杂情感涌上心头,骄傲中掺杂着焦虑。
江知砚完全不能理解夏稚鱼为什麽要放弃已经做出一定成绩的律师行业。
就像是夏稚鱼不能理解他为什麽不t通过她的离职申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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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一个小时後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