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啊江总,今天这就是一场误会,我跟小夏有点误会,她跟我闹脾气呢,工作上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所以……”
“跟你闹脾气?”江知砚勾唇嗤笑,“我跟她认识五年了怎麽没从她嘴里听说过还有你这个人物。”
北城深冬,冷风像是刀子似的刺拉拉的划在脸上,朱吉大脑一片空白,他嘴唇嗫嚅着,神色惨然。
还不等朱经理回话,江知砚声调渗着刺骨寒意,“滚吧,别让我在江氏再看到你。”
这下朱吉连告饶的勇气都没有了,一边道歉一边连滚带爬的回到自己的破车,逃的飞快。
暖色调的路灯映在迈巴赫豪华的车身上,车漆洁净如新,映着夏稚鱼眉头紧紧皱起,满脸不耐烦的神色。
她用力闭了闭眼,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眉心,“你到底想要纠缠我多久,我们上次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江知砚?”
语调里克制着怒火,像是深海底随时可能会喷发的岩浆,眼神更是冰凉刺骨。
江知砚心头缓慢泛起些酸涩,他低声解释道:“我听说今天过来的是朱吉,他在公司风评不太好,还是个小关系户,我怕他为难你,才想着来看看。”
寒冬深夜,江知砚却是一副用心装点了的模样,黑衬衫黑西装,没打领结,露出修长的脖颈,喉结下若隐若现露出颗小痣,晃眼的紧。
暖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弱化了几分锐利之气,深邃眼眸染上些许鎏金般色泽,平添了些破碎感的柔情。
他站在车门口静静的望向她,微微敞开的那一点立领被风吹的更开了些,面色削微有些苍白。
夏稚鱼莫名想起工作室楼下的那只小流浪狗,吃完她喂的鸡腿後就是这麽依依不舍的看着她离开,黝黑明亮的瞳孔执拗的望着她,即便被保安驱逐了两次却还是摇晃着它毛茸茸的大尾巴。
就跟江知砚一样。
看起来有几分无家可归的可怜。
这不是会解释会说话吗?怎麽之前他的嘴就跟淬了毒似的只会说些恶毒的讥讽话。
这是转性了?
夏稚鱼仔细地盯着他看了又看,眼神跟手术床上的四盏探射灯似的亮的惊人。
酒精在身体里发酵,夜风吹散醉意,冲的夏稚鱼脑子里晕乎乎的,连眼神都不知道往哪落。
往那敞开的衣襟里看吧,显得她惦记前男友。
不看吧她又吃亏,江知砚大冬天的就穿这麽两件在她面前晃,摆明了不是想让她看。
夏稚鱼暗想,男人分两种,有的脱光了躺在床上本质上跟一滩烂肉没区别,倒人胃口。
另一种就是江知砚这种,单单只是敞开两颗扣子都显得在欲擒故纵,若隐若现。
心头那点火气莫名其妙就散开了。
江知砚坦坦荡荡的迎接t她的视线,顺手又把扣子解开了一个。
他是因为爱她在意她,所以才能敏锐迅速在夏稚鱼遇到像朱经理这样的傻逼时及时出现。
即便没有他夏稚鱼也能解决掉朱经理,就跟她解决掉超市老板一样噼里啪啦快捷迅猛。
可江知砚还是满心紧张的凑了上来,爱是什麽?爱是担忧,他怕夏稚鱼被灌多了酒,怕路上不长眼的坎坷绊倒了她,更怕自己的担忧变成夏稚鱼情绪上的负担,让她觉得压抑。
最好的办法貌似只剩下坦坦荡荡的朝她表露爱意,告诉她我担心你担心到躺在床上彻夜不能眠,除非看到你好好回到你家里我才放心。
之前被江知砚视之为无能之人才会狡辩的言论此刻像水一样自然而然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