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闭了?
那她怎么回家?
【检测到宿主存在认知障碍,进行视觉化信息辅助。】
眼前的纯白空间里,忽然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荡开一圈圈涟漪。
两个模糊的画面,一左一右,被强行投射进她的感知里。
左边的画面,是一间同样纯白的病房。
窗户被铁条封死,房间里没有任何尖锐的物品。
陆夜就坐在床沿。
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曾经挺拔的身形显得空空荡荡。
那张俊美到极致的脸,此刻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尊没有灵魂的石膏像。
他的眼睛,那双曾经在看到她时会亮起星光的墨色眼眸,如今只剩下死寂。
是真正的,没有任何光亮的死寂。
他一动不动地坐着,怀里紧紧抱着一件东西。
是一条杏色的,沾满了早已干涸的、暗褐色血迹的裙子。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裙子上的一处破损。
那个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画面无声。
但苏晚却仿佛听到了整个世界最悲哀的呜咽。
她的意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攥住,痛到几乎要消散。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右边的画面。
那是一间奢华却冰冷的办公室,落地窗外是海城璀璨的夜景。
楚晏站在窗前。
他没有戴那副标志性的金丝眼镜。
那双棕褐色的眼眸里,曾经的温润与算计荡然无存,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空洞与疯狂的自毁欲。
他瘦了很多,脸颊微微凹陷,让那份儒雅彻底变成了阴郁的锋利。
桌上的电话开着免提,助理颤抖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楚总……陆氏集团的股价已经跌停,再继续做空,我们自己也会被拖下水……”
楚晏的唇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
“那就一起下地狱。”
他抬起手,那只曾经拉响大提琴、也曾抚过她脸颊的手,此刻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银色的拆信刀。
刀锋锐利,倒映着他猩红的眼底。
“我只是想看看,我那位好侄子,他亲手毁掉了一切之后,还剩下什么。”
“毕竟,我也是。”
画面到此为止,重新化为一片纯白。
苏晚的灵魂在剧烈地颤抖。
不。
不该是这样的。
这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她以为的结局,是任务完成,她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