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婉清面色不仅惨白,还白的十分难看。
齐砚不再理会卫婉清主仆二人,目光扫向行言,行言会意。
行言对着二人轻嗤一声,道:“卫夫子,请吧?”
说完还朝青芷使了眼色。
青芷丶青糖见三爷不仅一句没有偏帮卫婉清,还十分干净利落地将卫婉清讽刺了一通,最後又送至太夫人处,大有要替自家姑娘出气的意思。
二人这才意识到,她们可能真的错怪了三爷。
青芷跟上行言,盯着卫婉清主仆,一同去了春晖堂。
青糖则去了竹丛後找自家姑娘。
叶蓁此刻更诧异了,她似乎从齐砚刚刚的质问中,听出了一丝愠怒。
前後两辈子,她印象里的齐砚除了清冷,几乎没别的情绪。
叶蓁缓缓从竹丛後面出来,如不认识一般望着齐砚。
齐砚也看向了她,似是欲言又止。
叶蓁突然想起齐砚刚过来时问的那句“你可还信我?”
她似乎还没回答。
上辈子的事已然不知,那此次看来,的确是冤枉了他。
一码归一码,叶蓁分的清楚,不会混淆。
叶蓁迎着他的目光,道:“今日之事……还有当日城外之事,看来是我错怪夫君了,我愿向夫君斟茶道歉。”
齐砚听後只觉得心下的沉闷消散了不少,神情都不自觉地温和下来。
叶蓁又道:“不知夫君何时有空?吃了我这杯道歉茶?”
齐砚沉默了一息,道:“夫人不必道歉,两件事皆因你我之间信任不够,才让外人钻了空子,若说错处,我自身也有。”
叶蓁点了点头,既然不用道歉,她倒是省了一桩事。
如此,叶蓁道:“那夫君便忙去吧,我回去了。”
话落,便带着青糖朝後宅走去,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消失在月洞门处。
齐砚又独自站了一会儿,方才回去书房。
叶蓁回灼华院的路上,将今日之事在脑中过了一遍。
上辈子她送汤羹时,跟齐砚提过是莼菜鲈鱼羹。
而这辈子她以为齐砚和上辈子一样,不会碰那汤羹,便随便装了盅冷茶,根本没提是什麽……
等等!
齐砚同她解释时……是不是说了汤羹还没来得及喝?
也就是说……齐砚他会喝那汤羹!
叶蓁的脚步骤然一顿,立刻转头疾步往前院走。
青糖不明所以,以为出了什麽事,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叶蓁到前院时,守在书房外的变成了行闻。
行闻见是夫人,立即行礼。
叶蓁暗暗平了平气息,道:“我有事找三爷,快去通禀一声。”
行闻不似行言见人就笑,倒是和齐砚有几分相似,说起话来也一板一眼。
行闻:“三爷说,今後夫人过来,无需通禀,直接进去就是。”
叶蓁再次诧异了一瞬,便擡步进了书房。
书房里,齐砚端坐在书案前,食盒盖子已经打开,白瓷汤盅被他捧在手里,齐砚正一脸不解地看着汤盅里的冷茶。
叶蓁:……
还是来晚了一步。
齐砚擡起头,见是叶蓁,神色有一瞬的古怪和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