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还没到下职的时辰,齐砚就回来了,并且脸色比昨晚还沉。
叶蓁心下一凛,想来应是行闻查出了什麽,她还没开口,齐砚便将丫鬟都遣了出去,然後道:“那日在青竹轩的人是裕小王爷。”
叶蓁听是裕小王爷,眉头不禁蹙了蹙。
她从二哥口中得知,裕小王爷三番两次明理暗里对她多有觊觎,那日她若进去了,还真不一定会发生什麽事。
又或者,即便什麽事都没发生,只要将此事传出去,对她的清誉也会有损。
温太夫人和大房竟想毁她清誉?
只听齐砚又道:“那张字条是卫婉清写的。”
眉头紧蹙的叶蓁不禁讶然。
她一直以为是温太夫人和大房的人,毕竟因为嫁妆一事,已经让她们记恨于她了,却没想到竟然是已经早被赶出府的卫婉清!
是她忽略了,卫婉清自幼在侯府长大,她所住的蔓来居距离春晖堂又不远,想要看到齐砚少时的字迹也是轻而易举。
再加上她对齐砚的心思,私下里临摹齐砚的笔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她和卫婉清之间,按理来说也并无什麽仇怨,最多就是因为齐砚是卫婉清求而不得之人。
而卫婉清这个求而不得之人,却娶了她。
就因为此事,她这辈子竟然就要毁她清誉?
叶蓁不禁又蹙了蹙眉,脑中却有什麽其他的东西一闪而过。
等等!
裕小王爷丶卫婉清?
他们何时认识的?又是怎麽认识的?这二人怎麽凑到一块了?
叶蓁不由得看向齐砚。
齐砚却道:“今後若是出府,带上行言,他机灵,伸手也不差。”
叶蓁没想到齐砚竟然说起这个。
是了,今年端午,裕小王爷带人拦舟,言语轻挑也是被齐砚看在眼里。
如此,齐砚也是知道裕小王爷对她有不轨之心的。
所以齐砚一回来脸色发沉是因为这个?
只是叶蓁无暇探究齐砚的内心,她直言问道:“裕小王爷和卫婉清何时凑在一处的?”
闻言,齐砚摇了摇头,又强调了一遍:“今後出府,务必带上行言。”
齐砚这次说的颇为郑重严肃,说话时眉间还拢起一丝极力压着的怒气和一丝不易察觉地後怕。
叶蓁一怔,不由得轻问出声:“怎麽了?可是青竹轩有什麽不妥?”
要是只有裕小王爷一个人,凭她那一手金丸,也能打的裕小王爷满地找牙。
齐砚缓缓将叶蓁抱在怀里,在某一瞬,叶蓁似乎感到他在微微发抖。
叶蓁又征了征,不由自主地擡起手轻抚他的後背,又放轻声音道:“怎麽了?”
齐砚沉默良久,终于道:“他,在青竹轩点了弥罂。”
“弥罂?这是什麽?”叶蓁从未听过。
齐砚垂眸,将叶蓁抱的更紧:“这是一种催情香,此香只要闻到少许,就会浑身无力,且无论面前是谁,看到的都是心里想的那个人。”
叶蓁愣了半晌,回过神後从脚底升起阵阵寒气,不由得紧紧抓住齐砚的衣袍,倘若那日她真的去了青竹轩……
她的面色也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