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正要应声,就听齐砚冷声道:“不必麻烦莫编修,夫人她没有兴趣。”
说完生硬地将叶蓁推上马车,齐砚正要上去,就听莫见闲道:“齐侍读自己古板无趣,还不许别人找点趣事了?”
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让齐砚听见。
齐砚冷眼看向莫见闲。
莫见闲轻笑一声,靠近些许,又道:“端午那日,顺天门外,我——就是故意的。”
说完朝齐砚一礼,淡笑着离去。
齐砚上了马车後,见叶蓁神色如常,只是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齐砚默了默,道:“我也会画。”
叶蓁没应声,继续看着他。
齐砚:“改日我画给你看。”
叶蓁依旧没应声,而是忽而问道:“你为何同莫编修斗起了画?”
齐砚不是性子张扬的人。
齐砚抿了抿唇:“是他先来找我的,说他就是枫樵先生。”
叶蓁眉头微挑,没想到还有这等事。
齐砚又道:“他还说,我古板无趣,和你并不合适。”
叶蓁忽而想到她从西北回来当日的马车上,齐砚说过的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可能有些无趣,却也并非生来古板。
难不成那时齐砚就是在解释这个?
叶蓁又挑了挑眉头:“我去西北时,莫编修就找你说过这个?”
齐砚摇了摇头。
叶蓁也觉得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莫编修何故同齐砚说这些?
只听齐砚道:“更早。”
什麽更早?
叶蓁疑惑地看着他。
齐砚又抿了抿唇:“他在端午那日就说过了。”
齐砚擡眸看了叶蓁一眼,见她十分惊诧。
齐砚接着道:“那日回城,你在马车上睡着了,他便故意在马车外说,你我性情并不相投,说你天真烂漫恣意飞扬,而我循规蹈矩古板无趣,还说……你总会有受不了我的那一日。”
齐砚说完便垂下了眼,仅一会儿又擡眼看向对面的人。
叶蓁也恍然想起端午那日齐砚的反常,接连两日不是初一十五也要留宿後宅,难不成是因为莫编修说了这话?
叶蓁迟疑。
“你……”
“蓁蓁。”
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静默下来等着对方说话。
马车摇摇晃晃,穿过街市,中秋赏月的人群还未散去,笑闹声穿过车窗透了进来。
良久,齐砚拳了拳手指,看向对面的人,道:“蓁蓁,灼华院的桃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