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几人一边转看,一边向护卫请教,这些路段,若有刺客,哪里最容易设伏?若她想当螳螂捕蝉黄雀在後的那个黄雀,在哪里隐藏最好?
两名护卫都是跟着安国公上过战场的亲兵,不过因为受了伤不能继续留在军营,才被安国公叫来做国公府的护卫。
自然也知道叶将军的这位小女儿少时在西北跟着世子操练的事情。
二人事无巨细地给叶蓁讲解,直到日头偏西几人才意犹未尽地回去。
一日下来,叶蓁颇有所获,选定了一处埋伏之地,只等着後日射杀螳螂。
与此同时,安国公和叶绥父子也同样各有所获。
西北来的两户人家来历短时间内暂时查不出,但租他们田的佃户却有很大问题。
这些佃户租的屋舍里农具少的可怜不说,还都只有青壮男子,老幼女人一个都无。
再去看他们耕种的田地,虽然也和村里农人一样犁地撒种,但一看就是浮于表面,不是经常做农活的人。
许多种子撒的到处都是,这里多那里少,即便换成最懒散的人家,也知道不能这麽撒种。
是以,安国公一查到这些消息,即刻就去了皇庄别苑,和太子商议如何防范此事,他还带了一些府中护卫过来,都可以听任太子调遣。
叶绥道:“与其等他们按计划行事,不如先把他们抓来审个清楚。”
太子却摇了摇头,道:“将他们抓来,恐怕也不会说出实话,不如以静制动,看看他们究竟有何目的。”
叶绥:“这样的话,就会将殿下至于险境。要不……到时候找人假扮成殿下?”
太子失笑:“若他们的目标是我,我怎会置他人于险境?无妨,无需任何人假扮成我,舅舅和表弟皆在,我十分放心。”
安国公和叶绥一听,即刻肃然抱拳道:“臣等定当护好殿下!”
太子摆了摆手:“你们都是我的亲人,私下里,我在你们面前都不自称孤,你们也无需自称臣,咱们只论家礼,不论臣礼。”
安国公听後欣然应下,叶绥却没应。
太子观稼第六日,距离回京还有一日,距离上辈子遇见乱民也还有一日。
这一日,叶蓁没再出门,而是在庄子里练箭。
上辈子加这辈子,她已经有数年未曾碰过弓箭。
未免明日手生,今日她要找找手感。
练箭时间过的很快,叶蓁还没觉得怎样,一上午便过去了。
正要和母亲用午膳,齐砚却来了。
昭阳长公主笑问:“不是明日才回京?怎麽今日就过来了?可用了午膳?”
叶蓁则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齐砚给母亲行礼後,沉声道:“今日上午有乱民作乱,太子殿下决定提前一日结束观稼,即刻回京。岳父已经护送太子在回去的路上,让小婿来接岳母和夫人。”
说完,目光抑制不住地看向叶蓁。
叶蓁心下惊骇。
乱民作乱不是发生在明日?怎麽提前了?
她似是才想到什麽,站起身急急问道:“二哥他手臂如何?可有受伤?”
齐砚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如常,思量着道:“二哥……手臂被乱民砍了一刀,已经回京医治了。”
叶蓁听後只觉天旋地转,身子打了个晃,被齐砚眼急手快扶住。
昭阳长公主面色也担忧起来,不过比小女儿稳得住。
她即刻吩咐丫鬟简单收拾一下,立即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