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与裕小王爷不对付的人就猜测不出了。
就在京中猜测纷纷时,又传出了端柔公主因病薨世,这不得不让人多想。
会不会裕小王爷所服的烈性药是不是也来自端柔公主?
如若不然,裕王和裕王妃进宫回来後,为何面色凄然颓丧,却不去将这烈性药来自于谁去查个清楚?
京城谁人不知裕王和裕王妃对裕小王爷有多纵容宠爱?怎会不查个明白就给裕小王爷大办丧事了?
定然是这个人连裕王爷都不能去查,再加上端柔公主突然薨世,很难不让人多想。
如此,矛头纷纷都指向了端柔公主。
京城的猜测议论自然也传到了宫中。
御书房。
景和帝神色不明地看着太子和齐砚,终于问道:“你们是何时发现裕王有谋反之心的?”
太子:“确切来说就是最近,之前只是怀疑有人有谋反之意,并未确定是谁。”
景和帝:“说说吧!”
景和帝这个“说说吧”是要听来龙去脉以及细节了。
太子:“父皇还记不记得,去年观稼,有人假扮乱民妄图刺杀儿臣?”
景和帝淡淡颔首。
太子:“当时,我和含章还有叶绥表弟提前做了安排,将那些乱民以及有关的人都关了起来,之後审问这些人也说出是奉刘史之命刺杀儿臣,可如果是刘史,手下的人都消失不见,理应着急才是,可当时却不见刘史着急。”
太子顿了顿,景和帝也拧眉沉思。
太子又道:“儿臣就觉得事有蹊跷,除非刘史对此并不知情。”
景和帝暗暗点头。
太子:“所以这一年来,儿臣一直和含章暗中探查此事,数月前,才发现了刘断指这麽个人,发现他虽是刘家远亲,却和裕王有来往。”
景和帝:“即便如此,也证明不了什麽。”
太子和齐砚暗暗对视一眼。
齐砚:“可那刘断指在边关互市做的是铁货生意,再者,死去的裕小王爷并非真的裕小王爷,真的裕小王爷是裕王身边的一个护卫,叫闵弘。”
齐砚话落,景和帝瞳孔缩了缩。
他知道这个人。
每次裕王进宫都会带在身边,一直微微低着头,他偶然看过他一眼,当时觉得这人气度不俗,面相还隐隐有几分熟悉,一时想不起来。
他还曾玩笑让他进殿前司,却被裕王玩笑着他当不起此任。
现在这麽说来,他可不就是和裕王年轻时候相像?
景和帝心下沉了沉,却还是问道:“可有证据?”
齐砚:“近些日子,臣暗中找到了当时为裕王妃接生的于三婆和她的家人,她现在很多事都不记得了,还有些疯疯癫癫,不过她儿子说,当晚她替裕王妃接生後,去接于三婆回家,中途去解手,回来就发现于三婆落了水,他将于三婆救起来後就这样了。臣从她儿子口中得知,当晚于三婆说过,裕小王爷,足底有七颗痣。”
七颗痣,民间称为脚踏七星,是帝王之相。
不用齐砚多说,景和帝便能自行拼凑出真相。
于三婆因替裕王妃接生,知晓了裕小王爷足底有七颗痣,裕王不想此事外传便杀人灭口,中间出了意外,于三婆没死却疯癫了,如此就也没必要再度灭口,却不知当晚于三婆儿子来接她回家,她早将此事说给了儿子听,阴差阳错,裕王派的人并不知她儿子来接于三婆之事。
至于将真的裕小王爷换了,绝不会是想避祸,否则,怎麽没将真的裕小王爷足底痣处理掉再送走?而是杀于三婆灭口後,还将真的裕小王爷带在身边?
存的什麽心思自然昭然若揭了。
景和帝:“裕王和闵弘如今在何处?”
齐砚:“不知所踪,但臣猜测应该是去了西厥。”
景和帝骤然想起了当日赐死刘史时,刘史震惊的神色。
刘史绝不无辜,所以听到自己被赐死才没争辩,却也知道他是替别人做了马前卒。
如今看来,这个别人应当就是裕王了。
也就是说,当日在刘府管事那里搜出来的奏折,其实已经被刘史送回,他之所以震惊,是因为看到那奏折又出现在了刘府。
景和帝敲了敲手指,问:“今日你们来说此事,定然已经做好了周密的计划,说说吧。”
齐砚:“裕王和闵弘已逃往西厥,想来已经和西厥密谋部署已久,此次结合京中传闻,极可能会打着替裕小王爷讨回公道之名来讨伐大禹,边境之战在所难免。
西北九州收复後,我朝对西厥兵器收缴殆尽,又出明文律例禁止铁料出塞,铁货互市也严格限制数量,如此,西厥缺少兵器,裕王缺少兵器。”
齐砚说完却跪下先行请罪道:“请皇上恕臣自作主张之罪,将裕王暗中打制兵器都换成了掺杂其他东西的铁料,裕王打制的兵器极脆易断,战场必败!”
景和帝目光浅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臣子,道:“既然早知他们在打制兵器,为何不早些禀报?”
齐砚铿锵道:“西厥一日不灭,一日是边关隐患,不如借西厥大举来犯,为大禹子民计,将西厥并入我朝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