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璟见小乞丐依旧没有擡头,忽而蹲下身子,与小乞丐平时。
阿月避无可避,心虚的看着面前仙气飘飘的少年,小小的咽了口口水。
“你怕我。”闫璟极为准确的判断出阿月的心思,好看的眉皱了起来,他不明白,小乞丐为什麽会害怕救她的恩人。
阿月心中警铃大作,生怕闫璟识破她的身份,不得不故作天真道,“仙人丶仙人太厉害了,一下子就吓跑了邪魔,阿月心中敬畏。”
“你叫阿月。”闫璟抿唇,似乎是想到什麽不好的记忆,黝黑的眸子盯着阿月看了很久,看着阿月身上发毛。
在阿月快要憋不住表情露馅之时,闫璟收回了视线,淡淡道,“你方才用的是流云宗的术法,与流云宗有什麽关系?”
难道方才闫璟都看见了?阿月心中更慌,半天干干道,“阿月在镇上玩的时候遇见一个很厉害的人,是他教阿月的,说是学了可以防身。”
“流云宗弟子禁止私自传授术法。”闫璟面无表情,眼神变得犀利。
阿月已经在保护身份的边缘,正绞尽脑汁把刚才的话都圆回来,偏偏阿狗突然出现。
他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抓住阿月的肩膀上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脸上的焦急与後怕几乎要溢出来,“阿月你没有事吧?我听说隔壁村喊了个厉害的人来抓你,是不是这个人?”
他一把将阿月推向身後,不客气的看着闫璟,小拳头示威一样挥舞起来,狠狠骂道,“大坏蛋!不许你欺负我们阿月,你若是再向前一步,我揍得你鼻青脸肿!”
闫璟不语,视线从他方才与阿月接触的那只手飘过,定定看着阿狗的眼睛。
阿狗被看的浑身发冷,心中害怕至极,却也不敢示弱,只恶狠狠地使出阿月交给他的流云宗拳法,大叫着冲了过去。
还没冲到一半,阿狗就被闫璟施法提了起来,他在半空中失去平衡,一连滚了好几下,再也不敢出声,只是求助般将视线投向阿月。
“他也会流云宗的功夫。”闫璟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偏偏是这样平静无波的声音最让阿月感到害怕。
她感觉闫璟看出来了,却不知道闫璟到底看出来多少,为此只能壮着胆子瞎编乱造,一步一步试探着对方的底线。
“那个人也一样教了阿狗的。”阿月小声道,眼神有些飘忽。
闫璟侧首,视线锁定阿狗,面无表情问,“阿月说的都是真的?”
阿狗下意识看看阿月,又看看闫璟,含糊道,“算是吧!”
闫璟不语,袖子一挥,转身消失了。
阿狗从空中落在地上,惊慌失措的叫了一声,随即从从地上爬了起来,急匆匆奔到阿月的身边,“阿月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阿月摇摇头,惊魂未定的看着闫璟消失的方向,低声说了句“快走”,拉着阿狗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接下来的日子,阿月依旧悠哉悠哉在清水镇生活,除了时不时有乞丐帮之间的摩擦,其馀时间她依旧安安心心的攒自己的小金库,闫璟仿佛是梦中出现的一样,之後再也没有出现过。
阿月渐渐也开始放下心来,拿出一部分的银子买了丝线开始织锦。
镇子里的布庄老板很喜欢阿月的手艺,预付了一大笔定金买了阿月接下来三个月的月锦。
看着黄澄澄的金子,阿月心花怒放,照这样下去,她很快就能盖上大房子啦!
阿狗也帮着阿月搬送布匹打打杂,渐渐也脱离了乞丐帮,干起了小买卖。
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幸福,阿月伸了个懒腰从板凳上站起来,靠着织机懒懒看向院子里的梅树。
她在小碗巷里租了一间带院子的小屋子,院子里种了三株梅花,一种一株已经开了,淡淡地香味从院子里飘进屋子,沁人心脾。
阿月深吸了一口去,看着门前来来往往的行人,心中不由得生出充实之感,这是她这麽久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活着。
不用担心任务完不成魂飞魄散,不用担心身份暴露无所遁形,不用四处奔逃无处藏身,现在的生活就是阿月所向往的。
她叹了一口气,对着掌心吹了一口热气搓了搓,屋檐忽然传来衣袂翻飞的声音,她毫无防备的擡头,正看见闫璟深不见底的眼睛。
阿月嘴角干干扯了一个笑,面上客气问道,“仙人为什麽会在这里?”
闫璟沉默,许久才出声,“我受伤了。”
“仙人这麽厉害,怎麽会受伤呢?”阿月诧异的问,从屋子里走出来擡头打量着屋檐上的闫璟。
闫璟默默从屋檐上滑下来,脚尖接触地面的时候摔在了地上,一双眼睛颇为无辜的看着阿月。
阿月:“……”
这就是他所说的受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