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也是这麽想的,所以才来到流云宗想借此机会治疗先天胎疾,与宗主互相切磋,只是很不巧,在前往流云宗的路上,原主没有熬得过突发的心绞痛,由望月接替了身体。
闫璟似乎是被望月如此夸张的说辞逗乐了,嘴角微微勾起。
望月将药膏涂抹好之後,用干净的纱布将伤口包扎好,用将刚才褪下的里衣重新拉好,替闫璟掖好被角。
这个过程,望月情绪淡然,稳如老狗,毫无寻常女子得矜持羞涩之感。
开玩笑!她是个医修,眼里只有对医术的渴求,哪有什麽男女分寸?
再说,她现在一身男子打扮,在寻常人的认知里就是一个大夫给伤者换药治病,丝毫没有龌龊不轨的举动!她清白着呢!
望月十分坦诚的站起身与闫璟告别,吹熄蜡烛关上木门,走的格外潇洒坦荡。
回去的路上,一位意外之人早已等在寝屋外,望月挑起眉,不紧不慢地走过去行礼,“灵儿师姐为何等在这里?可是有什麽要紧事?”
陆灵儿神色冷淡,只是浅浅的点点头,从脚上升起云团,示意望月站上去。
这位小师弟来头不小,前段时间连累师父背上管理不严的名声,如今又兴师动衆的派她来请师弟去见师父。
这件事她本是不情愿做的,可是听说红茶仙子来见师父,说是得了一张棋谱很是精妙,想与师父切磋一番。比起亲自迎接红茶仙子,她宁愿去接这位小师弟。
于是,陆灵儿不高兴的领了师父的旨意,傍晚时分去外门接小师弟了。
师父说,小师弟体弱,上次同门相残事件发生时,很有可能他先天的胎疾也犯了。小师弟的父亲与师父交好,师父不是那麽小鸡肚常的人,可不会因为师弟让师父在衆人面前丢了面子就不待见师弟了。
自从处理完同门相残的事情之後,师父就一直念叨着这件事,迫于事务繁忙,一直没有机会去帮小师弟医治。
如今总算是有闲暇时间了,红茶仙子就像是算准了似的,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在师父面前蹦跶着找存在感。
也不知师父是感情迟钝还是神经大条,红茶仙子深夜来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仙子意不在棋谱,师父却笑着拿出了珍藏已久的寒玉棋盘。
陆灵儿简直就要气炸了,可偏偏又不好说明。她现在只是师父的弟子,做弟子的哪有资格去干涉师父的事情?她也曾试过干涉,得到的只是师父冷淡的视线,仿佛在说:这是你该管的事情吗?你需要做的是好好修行!
今夜无云也无星,高高的圆月悬挂在夜空中,莫名的有一股衆人皆醉我独醒的清冷孤寂之感。
望月小心翼翼地站在绵软的云团之上,不敢向下看,只能擡高脑袋看月亮。
陆灵儿心情不好,负手站在云端月下,像是个冰山美人,月光落在她身上,倒也有几分神女现世的清幽圣洁之感。
望月抱着双臂,眯起眼睛看了许久,似乎是把陆灵儿看恼了,冰山美人倏地转过脸冷冷瞪着望月,“看什麽?”
望月摸摸鼻子,傻呵呵的开口,“小师姐好看!今天的月亮特别大,衬得师姐好像仙女一样漂亮!我一不留神就看呆了!”
“哼!”陆灵儿转移视线,看着远方的亭台楼阁没有说话。
云端又陷入了沉默,望月眨眨眼睛,见陆灵儿没有责怪他,继续打蛇上棍无脑夸夸,“我刚进流云宗的时候就发现了,师姐的脸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漂亮,我敢打赌,全天下就没有比师姐你更漂亮的了!”
“是吗!”陆灵儿幽幽地问,“你又见过几个美人?这天下长得貌美的有的是,比如那红茶仙子……”
陆灵儿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显然是不想再说。
望月察觉到了师姐低落的心情,贴心安慰道:“红茶仙子长得如何我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师姐是宗主门下最得意的弟子,长得好看又有实力,流云宗上下都喜欢师姐。”
“那自然是!”陆灵儿勾起唇,红茶仙子哪有她重要?在师父心里,红茶仙子不过是闲暇之时喝茶下棋的友人罢了,只有她才是离师父最近,陪伴他最久的人!
两人很快就乘着云来到了流云宗最高峰上的院子里,望月跳下云团,擡头看见院子的匾额上写着“流云居”三个烫金大字,一时间好奇地打量起四周。
陆灵儿撇了一眼望月:“你怕是没有见过这麽大的院子吧?流云居是师父住的地方,这儿的每一样物件都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也只有我能带你上来。”
“确实!”望月摸摸鼻子,丝毫不理会陆灵儿的优越感,原主的记忆里确实有很多罕见的宝贝了,可是到了流云居,桩桩件件还是稀奇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