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在院子里找虫子吃,这段日子待在流云宗十分安逸,连白鹤都长胖了几斤,望月恍惚间望过去以为是一只长腿鸡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她叹了口气放下笔,推开木门走到院子里。
白鹤扇动翅膀,滑行至望月身边,长长的脖子蹭蹭她的胳膊很是亲昵。
“唉!小白啊,你再胖就飞不起来了!”望月摸摸白鹤的脖子很是发愁,白鹤好像是听懂了主人的意思,爱美的它立刻不高兴的长呷一声表示抗议。
望月嘿嘿笑了,五只手指头化成爪子,将白鹤的羽毛挠得更乱。
白鹤更加生气,长长的嘴巴啄啄望月的头发,将她原本盘的好好地圆发髻全部啄散。
“小白你太过分了!”望月一手捂着头发,一手去挠白鹤的翅膀,一人一鸟在院子里打的难舍难分。
正闹得兴起时,黎云乘着云轻飘飘的从空中落下。
望月匆忙停下来行礼,又像是想到什麽快速去捂头发。
“不用藏了,我已经知道了。”黎云和蔼的走到望月身边,修长的手指从白袖子里伸出来做出请的动作,比望月更像是屋子的主人,“你的事情我们进屋好好聊聊吧。”
望月放下头发,讷讷点头,极为乖巧地进屋关上门。
“什麽?你要收我为徒?”屋子里望月还没有从身份暴露的消息中缓过神来,黎云很快又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望月张大嘴巴,几乎能塞得下一个鸡蛋,对于宗主的想法很是惊讶。
黎云笑了,端起桌上刚沏好的热茶,杯盖轻刮杯沿撇去茶沫,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
望月望着黎云满脸为难,她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好闫璟,不是修仙升级打怪啊!
“你可是有什麽难言之隐?”黎云微微靠着椅背,不急不缓的放下茶杯,语气很是温柔,“我与你父亲是至交好友,你大可放心我的为人,有什麽事情如实告诉我就行。”
望月点点头,很是愁苦道,“我是遵照父亲的意思女扮男装进宗门的,父亲也只是想让我在这里治好胎疾,说不定哪天就要回去了,我只怕会辜负宗主你的好意。”
“无碍。”黎云笑着摇头,“我宗并不是小肚鸡肠的小门小派,若是你想回去继承你父亲的衣钵,我也绝不会阻拦,只是你身负仙根,如此好的天赋若是埋没了,实在是可惜。”
黎云如此恳切,望月也实在不好推拒,想了想,她认真道,“我还是想住在外门,拜师那一套流程也都免了吧。我不在意流云宗宗主弟子的身份,若是哪天离开了,宗主也不必将我公开,这样如何?”
“也可!”黎云眉头舒展,“这样也给姑娘你减去很多麻烦。”
见初试的目的达成,望月也不再拒绝,恭恭敬敬地沏了一杯新的茶,跪在地上简单的走了拜师的流程。
黎云接过茶,正要喝一口弟子茶,门外突然间响起了动静。
不一会儿有人推门而入,正是气息不稳的陆灵儿。
她回到流云宗不见师父的踪影,询问过路的弟子得知师父去了外门,心中知晓师父此行的目的。
忽的心中气闷,一路追来了外门。
她想问师父,为什麽要收新的弟子?还是女弟子?难道是厌倦了她吗?还是嫌弃她修炼不勤,让他失望了?她明明已经这麽努力了,为什麽总是不如意呢?
黎云见陆灵儿来了,笑着将茶盏放在了桌上,起身指了指望月对陆灵儿道,“这是你的新师妹,快来喝一口她的茶!”
师父含笑如春风,和煦的眼睛温柔地望着她,像是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清冽透明。
陆灵儿忽然间什麽都说不出来了,她压下心头苦涩,嘴角扯起笑,低低的应一声“是呢”,默默走到望月的身旁垂下头。
她哪有什麽资格干涉师父的决定呢?她在师父眼中除了一个弟子的身份什麽都不是,她什麽都不是。
陆灵儿苦涩一笑,接过望月递过来的茶,道了一声“恭喜师妹”,仰天喝下了这杯格外苦涩的茶。
这麽多年,流云宗的生活让她甘之如饴,师父的照顾让她仿佛活在梦中,如今梦醒了,她也该面对现实了。她除了流云宗除了师父,还有父母还有仇恨!
陆灵儿重重放在茶盏,恭恭敬敬地对师父拱手,“师父,灵儿想闭关一段时间,特来告知。”
黎云眼中闪过诧异,很快又了然,“你有上进的心是好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