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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谁让杰还不死心呢（第3页）

五条悟站在门口丶没有了往日的戏谑与散漫，目光像是一柄隐隐带着杀意的刀丶微微压制住了整个空间的气氛。

——这是十分难得的景象。

毕竟在大多数人的眼里，五条悟是个总是嬉皮笑脸丶无所谓又懒得较真的人，可现在丶他的眼神却沉冷得不像话，仿佛一个错误的动作丶就会引发一场暴风雨。

然而夏油杰没有後退丶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懒散的笑意：「怎麽，这就生气了？」

对方没有回话只是笔直地看着他，像是在衡量着什麽。

「别这麽紧张啊丶我又没做什麽不该做的事。」夏油杰耸耸肩丶语气轻慢：「就算真要偷你的家丶我总得看看这个家值得不值得偷吧？」

五条悟眼神微微一沉，声音低了几分：「…值得吗？」

夏油杰闻言轻轻勾唇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仍然沉睡着的澪：「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吧？」

这种话语之间的角力，五条悟当然听得懂。

——因为…就算值得，他也不会放手让他来偷。

两人之间的空气紧绷得像一条即将崩断的线丶谁都不肯先让步，于是夏油杰突然很想知道丶现在的五条悟心里的那股占有欲丶是不是已经被挑起了？

「还是说…悟你真的想知道？」夏油杰语调慵懒丶却带着一丝藏不住的挑衅意味。

五条悟没有回答丶只是静静地盯着他。

谁都没有先移开视线丶也没有先後退一步，这是他们之间惯常的试探与拉扯丶只不过这一次的标的变成了睡在沙发上的加茂澪。

夏油杰收回视线，慢条斯理地站直身子丶像是意犹未尽地看了澪一眼，然後不慌不忙地擡起手丶轻轻地帮她拨开了一缕落在脸颊上的发丝。

他的手指只是轻轻一滑丶然後在五条悟的视线下丶缓慢地撤回丶掌心微微翻转，指节略过自己的下颌，带着某种意味深长的痕迹。

——这个举动太挑衅了。

「放心，我还没蠢到真的去偷你的东西。」夏油杰低笑一声，语调轻慢：「不过有时候嘛…越是看起来属于某个人的东西丶就越是让人想试试它会不会动摇。」

这话让五条悟的蓝眸冷了几分丶微微擡起下巴丶语气淡淡的：「杰丶这种话我劝你最好少说点。」

「怎麽？」夏油杰侧过脸丶眼神意味不明：「原来你会怕吗？」

五条悟沉默了几秒丶随即嗤笑一声：「我从来没怕过你丶但我不想让澪不高兴。」

——偏偏这句话丶才真正让夏油杰沉默了。

对啊…。

五条悟不怕他丶但五条悟在意澪的感受。

而他夏油杰呢？

他在意吗？他是不是也该在意呢？

……答案他其实早就知道了。

夏油杰的手慢慢地垂落丶他最後看了澪一眼丶眼神中已经没有刚才的试探与暧昧，反而多了一点什麽…一点很淡的丶却无法忽视的落寞。

他到底是想要什麽？

想让她动摇吗？可他又知道…她不会动摇。

她已经选择了五条悟丶而五条悟也牢牢地抓住了她，如果他真的试着去偷丶那她会怎麽看他？

——澪会讨厌他吗？

一旦这个念头一出现，他便知道自己输了。

他终究还是不愿意被她讨厌的。

于是夏油杰轻轻地叹了口气丶眼底的情绪终于变得平静下来，连刚刚那些刻意为之的挑衅都像是一场无聊的闹剧。

「算了。」

他後退了一步丶语气轻描淡写。

「到此为止吧。」

五条悟没有回话丶只是看着他。

两人之间的气氛降温了，从刚才隐隐透着火药味的对峙丶变成了某种无声的结束。

夏油杰转身走到门边丶修长的手指搭上门把丶轻轻转动，在离开前他停了一下丶没有回头，语气似真似假地低声道：「悟啊…你该高兴自己有这麽一个不会动摇的女孩。」

明明他的六眼能洞察一切丶能看透诅咒的流动，能分辨真假，可唯独对夏油杰怎麽看待澪的这件事情丶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看透过。

即使现在，夏油杰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丶五条悟却清楚那不是「真正放下」的语气。

这场无声的竞争还没有结束。

五条悟的视线微微下沉，嘴角浮现一抹不明显的笑意丶却带着些许压制住的危险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