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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还真是受欢迎啊（第7页）

「是因为翔太吗？」他语气不变丶刻意维持着平时那种玩世不恭的调子，仿佛这只是一个随口的猜测，而不是他早已确定的答案。

加茂澪没有否认丶指尖无意识地揉了揉蛋糕盒的边角。这个房间是加茂翔太留下来的丶是她唯一没有改动过的地方，甚至连摆设都还维持着当初的样子。

这里对她而言不只是宿舍，而是一段回忆的容器。

能放得下那十年的容器还有她的心丶只是现在多了很多很多人，她不是不想和五条悟一起生活丶而是她还没准备好…准备好真正离开翔太的世界。

在此之前澪已经失去了那把他要她用来保护自己的太刀丶她不想再失去更多「加茂翔太」，而加茂翔太却要她往前走。

然而他不该吃醋的，真的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加茂翔太从来就不是他的对手才对，因为翔太永远都不是一个「竞争者」。

他是遥不可及的存在，是无法被取代的记忆。

五条悟终究还是怕自己表现得太过在意丶怕让澪发现自己心里那点压抑着的丶难以言说的难过。

「好吧，澪这麽为难的话丶先当我没说过。」

所以五条悟语气懒懒的故作轻松，他拿起叉子又挖了一口蛋糕吃掉丶语气轻松得仿佛刚刚的话题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不过啊，澪丶总有一天妳会发现……」五条悟咀嚼着蛋糕，语气像是开玩笑丶又像是真的在说一个结论。

「不管翔太怎麽想丶他应该都不会希望妳一辈子待在这里唷？」

她没回话，只是静静地握紧了手中的叉子丶因为她知道五条老师说得没错。

。

。

「嘛丶看来还是输给翔太了呢。」

回到自己的公寓後丶男人独自坐在沙发上咬着棒棒糖思考着。

在去见她时丶刚踏入房内便是女孩趴在矮桌上睡着的画面，她总是这样丶把自己忙得要死要活还硬挤出时间来完成她的「礼物」。

也因此五条悟总能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丶先一窥所谓的「新曲内容」。

——她从来也没写过一首带着爱意的歌曲给他。

即使在死灭洄游之後丶在加茂澪无所谓地公开他俩的关系之後，照理来说女孩理应要落入五条悟之手才对，而那些比合意的肌肤之亲还让他着迷的爱意丶总是只属于加茂翔太。

就好比桌上散乱着丶改了又改的笔迹里都是加茂翔太，字里行间写着的「湛蓝色」指的…大概是翔太的反转术式吧？

反正都不是他。

五条悟将手里的外套随意甩到沙发上，整个人往後一靠丶发出一声懒散却带着几分疲惫的叹息。公寓内只开着一盏落地灯，光线暖黄而静谧丶却无法驱散他内心那股淡淡的不快。

他手里还拿着宵夜时买的甜点，透明塑料盒里的蛋糕已经有些变形丶但他只是心不在焉地用叉子随意划着，并没有真正送进嘴里。

脑海里仍然浮现刚刚在澪的桌上看到的笔记本。

——『青之所向』

标题用流畅的笔迹写在页面中央丶底下是还未完成的歌词，他的视线随意扫过丶却莫名觉得碍眼。

「……又是写给他啊。」

五条悟咬着叉子的尾端，视线盯着天花板丶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只是这笑意没有达到眼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闷意丶像是酒意未散的残馀丶他明明不喝酒却觉得头疼的难受，难受感又像是夜风透过窗缝窜入的细微寒意。

他知道澪一直在创作，为了乐团丶为了她的梦想武道馆，但她桌上那一本笔记里丶写满的却还是关于加茂翔太的歌词。

而他能拥有的只有说是献给「五条悟和夏油杰」的那首歌。

「真是的…翔太翔太…。」

他轻笑着丶语气里却没有真正的轻松，甚至带着一点微不可察的醋意：「你到底还要住在她心里多久啊？」

五条悟伸出手臂遮住眼睛丶让自己沉进柔软的沙发里，试图忽视那种不合时宜的情绪。他不是不明白澪所做的一切丶不然她也不会赌上性命舍弃与故人重逢的机会，只为了回到这个没有加茂翔太的地狱里。

只是，他还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不是没有想过试探性地问她：「妳到底还要为他写多久？能换老师我了吗～？」

但话到了嘴边丶他又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澪做的事情丶他没有立场去干涉，可是当她笔下的一字一句依然在追忆丶在回望，那个在她生命中缺席已久的名字依旧存在于她的创作里，他却无法对此毫不在意。

——那他呢？

这问题一浮现，他便皱起眉丶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小心眼了。

「唉。」

他叹了口气丶终于象征性地叉了一口蛋糕，但尝起来却没有任何甜味。

窗外的城市灯火闪烁丶深夜仍然喧嚣不休，而他凝视着这片景色时丶六眼的情绪却比夜色还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