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体在浮生界被杀死,那真的是消散于天地了。
不一会儿尖叫声渐弱,屋内彻底安静了,陈涩拍拍衣服重新摆弄起扇子:“王老三,刚才那人提到的事,你一个字都不能往外说,若是传出去,你的下场和她一样。”
“好,陈公子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那王老三连连应声,声音颤抖,生怕怠慢了陈涩惨遭灭口。
“另外,别再让我发现你做事不仔细。”陈涩用纸扇抵住王老三的脑袋邪笑,笑声冰冷瘆人。
蔺昭一边偷听一边顺着麻袋小口努力向外看,只见陈涩从衣袖里掏出几张符纸,猛地朝她们甩过来,口中小声念叨:“缩灵符。”
只见一道绿光闪动,那麻袋外的绿符透过麻袋贴到她的身上,蔺昭愣了愣,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在慢慢变小,就连衣服都变得不合身了。
眼看麻袋的出口变得又空又大,蔺昭急忙抓住刚才被自己划开的小洞边沿。
不多时,方才的麻袋成了掌心大小,而袋中的蔺昭只剩下指甲盖大,陈涩将七八个变小的小布袋挂到腰间,大步地朝外走去。
蔺昭在袋中来回颠簸翻滚,只能一手抓紧布袋边缘,一手抓紧水晶探出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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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嗔花楼里吵闹的人群,陈涩来到拍卖会场,他掀开贵宾厢房的帘子,迫不及待地朝里走去。
一位紧裹着玫红色纱衣,体态丰腴的女子静坐在厢房正中间,黑发侧盘在肩上,白皙的肩头上点着几朵娇花,美艳动人。
听到来人的脚步声,那女子急忙用长腿踩着裙摆在地上来回摩挲,故作温柔地摆好姿势回头,露出一张小家碧玉的圆脸。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苦呢。”玉菱儿的声音不同于少女的娇俏,更像一颗熟透的红果子,带有一丝香醇的酒味和甜腻。
听到玉菱儿的娇嗔,厢房内其他来参加拍卖会的人都好奇地伸头。
陈涩一把揽过玉菱儿,在她耳边呢喃:“方才我又给你寻来几个灵体,等拍卖会结束,我们回去将她们喂给宝物。”
玉菱儿听到陈涩的话似乎有些不满,用手抚着陈涩青黑的桃花眼:“天天宝物宝物的真烦,我还不如在家里做些快活事儿呢!”
陈涩低笑着和玉菱儿说着虎狼之词,蔺昭麻木地捂着耳朵,寻着逃跑机会。
“嘘!”陈涩忽然神色紧张,暗示玉菱儿小点声,扬起下巴看着坐在厢房一角的男人,“那人是什麽时候来的?”
谁呀?
蔺昭用腿缠着布袋和衣物,倒挂状向外张望,只见一身黑袍的周烔坐在厢房的角落里,正用他那绑着白绷带的修长胳膊,撑着下巴望着台上发呆。
“那穿黑衣的男人?他才来的,也就早你一会儿。”玉菱儿靠着陈涩的肩头,小声说道。
“周烔,周烔,周烔!”蔺昭见状欣喜若狂,她试着喊周烔,谁知道她张嘴发出的声音,竟然不比苍蝇的嗡叫声大。
一分钟过去了,竟是没有任何人能注意到她。
要不跳下去走几步?
指甲盖大小的蔺昭看了看眼前的高度,她虽然知道跳到凳子上不会死,但她怕是没走出两步,便被爱抖脚的陈涩和扭来扭去的玉菱儿踩碎了。
到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眼见嗔花楼拍卖会摆出的都是些寻常东西,厢房内陆续有人不满地起身离开。
浮生宫的人变少了,台上才摆出好点儿的拍品。
“还以为来嗔花楼能淘到珍宝,结果摆上来的都是普通物件,好东西都藏着吧。”周烔笑着摇了摇头,长腿一伸站起来。
蔺昭看到周烔要走,急坏了,急忙探出袋子,准备顺着陈涩的衣摆向下滑。
“哼,那你还是回浮生宫吧,我们嗔花楼可容不下你。”陈涩盯着周烔,冷笑几声,语气中满是嘲笑。
“浮生宫的破铜烂铁最适合你们这些人了。”一旁有人附和道,神情讥讽。
“丑人多作怪。”陈涩左手端起手中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似乎是要将周烔气走。
他放下茶具的时候,连带着蔺昭一起晃悠。
蔺昭听到周围人对周烔的嘲笑,心中不是滋味,可眼下她自身难保,更是无力报复陈涩替周烔出气。
想到出气,蔺昭脑洞大开。
不如趁着陈涩不留神,直接从茶杯口跳进他肚里,从肚子里打死这个坏东西,搅碎他的灵核然後同归于尽,也算是积德行善好事一件。
当然,这是下下策,前提是她蔺昭真的没有活路了。
听到嘲讽的周烔眼神一暗,随即在陈涩身旁停下。
他转过身,绿眸静静地盯着对方,眼神冷漠:“丑人?你祖宗我没毁容之前,你都不够资格给我提鞋。”
陈涩虽不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但也是英俊潇洒,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有一天会被丑人羞辱,对方生前还可能是具干尸。
“你!”陈涩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来,激动之下,竟然连一旁的玉菱儿都不要了。
玉菱儿没想到陈涩会推开她,娇哼倒地,她玫红色的衣服衬的雪白汹涌,惹得衆人目光流连,厢房中更有好色之徒站起身张望。
见那些人的目光都盯着玉菱儿,陈涩侧过头破口大骂:“你傻愣着做什麽,还不赶紧起来,倒在地上给谁看!”
玉菱儿泪眼盈盈地扯着抹胸坐直,心烦的陈涩急忙亲了玉菱儿两口,这才恶狠狠地看向周烔,威胁道:“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这里是嗔花楼的地盘,我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