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我遇见肃席,他给我带来被褥还有夏季凉爽之物。
我瞧见沈节站在门栏那边,亦如初见时,戏谑的样子,就很厌烦。
我问他,接下来我可以做什麽。
他说,等消息。
我原以为等的是王家战事如何的事情,可是不是,他说,等吴康乐与宋睿回来。
我想起那二人,因沈节缘故出京。当时一路上并没有多问去向。
现在仔细想来,我脑中倒是想到一个可能去向,我问是否去的是宁国。
宁国夹在霍岩与西境中间,与大舒交好。若是能得到宁国支持,那沈节的胜算又大了几分。
可是,宁国一直对王家兵权畏惧,能接受沈家的合作邀请吗?
沈节用一种欣赏的眼神看着我,我却并没有多高兴。他还是将我搁置局势之外,怕我陷入其中,受到伤害。
以至于很多事情都不愿告诉我。
我和他说了秦家之事。沈节只是淡淡的说着,沈秦两家有仇。却没有解释。
秦颂是个商人,凡事都会算计权衡利弊,但比张家那些人好的太多。
想到此处,我却是想去秦家再试上一试。
等沈节他们离开,去街市上打听秦沈两家有何恩怨。
原是多年前的一桩事,沈家与秦家结了怨。
这倒是没有想到,不过,我却觉得不对劲,若是如此,为何此前我与秦颂商谈合作事宜的时候,却从未听秦颂谈起过。
我继续追问,原是,在六年前,沈家还未失势之前。
沈家大公子,也就是沈节的哥哥沈庄,酒醉之後,大庭广衆之下调戏一位良家女。後来才知,那良家女是秦颂父亲即将纳进家门为妾的。
秦家主君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妾室,到沈家讨要一个说法,碍于权势,只能认下这门哑巴亏,派人送了帖子,将人直接送给了沈庄。
沈庄倒是乐意接受,可是沈家主君与主母将沈庄大骂一顿,说什麽也不能将此人留在府上。沈庄一不做二不休带着这位女子去了南方,游乐山水,逍遥自在去了。
直到次年,沈家遭难,才只身一人回来看望。
“那为何没有呆在沈家。”
茶肆老板悠悠道:“老夫不清楚具体缘由,反正,沈将军将沈大公子赶出府,不让他进家门,这麽多年来也没有回来过。”
我总觉得这些事情发生的有些怪异。
沈庄是个浪荡子,但似乎颇有文采,诗词旖旎香艳,比之王贺的诗文还要绚姿多彩。为人肆意洒脱,京中贵女敬而远之,歌坊女子倒是尤为追从。
按理说,沈庄做了那麽多浪荡事,沈家主君都未气怒,为何偏偏在此事上追根到底。再说,那个时候秦家都未追究。
也不至于多年不回京。
此事必有什麽隐情,是不能被外人知晓的隐情。
我心中很肯定秦颂并不在意这件事情,至少只要利益谈妥,这点仇恨随时化了。
想到此处,我心意已决,飞快的跑去西市,去找秦颂。
家中仆从通传後,出来领我进去。我瞧见秦颂正穿好衣装,似是要出门一样。
秦颂只是微微浅笑,“正准备去看看一批从江南运来的布匹,姑娘可有兴趣,一同前往。”
我点了点头,跟着秦颂上了此前那辆装饰豪奢的马车。
不一会,仆人送来好几盘冰镇果子,放在矮几上。
秦颂示意我品尝一番。
我看着精致的摆盘,还有只有江南才能吃上的新鲜荔枝,感慨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