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祈年身体微微後仰,靠进沙发背垫里。他擡眼看向眼前的人,只觉得她真是个修炼成精的妖精。
房子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林杳杳一进门就脱掉了厚重的羽绒服,此刻只穿着一件修身款的黑色毛衣。柔软的羊绒面料紧密地贴合着她的身体曲线,从纤细的腰身到饱满的胸线,每一处起伏都被勾勒得淋漓尽致,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出一种朦胧而诱人的光泽。
下午排练时还好好扎着的长发不知何时已经散开,浓密如海藻般的发丝慵懒地披在肩头,而那根用来束发的橡皮筋,此刻正松松地套在他的手腕上。
季祈年的目光沉沉地在她身上流转了片刻,喉结轻轻滚动。他捕捉到她眼底那抹狡黠而大胆的光芒,哑声反问道:
“怎麽帮?”
林杳杳弯起唇角——上面早先精心涂抹的唇蜜在方才缠绵的亲吻中已斑驳脱落,只留下天然的润红,她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在他面前轻轻晃了晃。
“用这个。”
季祈年将人带进浴室,磨砂玻璃门轻轻合上。他没开花洒,只是将林杳杳抵在微凉的瓷砖墙面上接吻。
他上半身的灰色卫衣不知何时已经褪去,露出因常年打球而形成的流畅线条。平直的肩背像被月光浸透的船帆,肌理如同海浪雕琢出的沟壑,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年轻健康的光泽。腹肌匀称分明,像是潮水退去後沙滩上留下的波纹。
林杳杳没想到他身材这麽好——恰到好处的结实,没有过分贲张。她没忍住伸手摸了上去,指尖沿着腹肌的轮廓轻轻划过,还好奇地戳了一下。
季祈年看着她色眯眯的小动作,喉间溢出低沉的笑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还满意吗?”
林杳杳强装镇定地别开脸:“还行吧。”
他带着她的手缓缓向下,声音里带着蛊惑的意味:“来,摸摸Ta。”
当她的掌心触到那灼热时,林杳杳感觉自己像初次出航的水手。她下意识收紧手指,引得他呼吸一滞。
季祈年闷哼一声,带着她的手调整力道,嗓音沙哑:
“轻点。”
浴室里只剩下交错的呼吸声,时而急促,时而绵长。
磨砂玻璃上不知何时蒙了层水雾,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晕染成朦胧的剪影。林杳杳的右手被他带着握住灼热的舵轮,左手无意识地在他腰侧游移,指尖下的肌肉随着她的触碰微微绷紧。
而她的唇正被某人细细啃咬,像不知餍足的小兽在标记领地。(这里不是脖子以上吗??)当她的左手被带着按在冰凉瓷砖上时,十指瞬间缠紧,指节在雾气里泛出用力的白。(拉拉手怎麽了??)
等林杳杳从眩晕的浪潮里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被抱回卧室,陷进柔软的被褥里。季祈年正用湿毛巾轻轻擦拭她的手指,床头灯给他低垂的睫毛镀了层暖光。
林杳杳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声音还带着点沙哑:“几点了?”
“十点了。”季祈年把手机屏幕按亮给她看,顺势揉了揉她发酸的手腕,“还想回学校吗?想的话我现在送你。不想的话……”他顿了顿,“今晚你睡主卧,我去客卧。”现在他们躺的地方就是主卧。(我不理解这里为什麽要卡我??)
林杳杳眼睛转了转,故意蹙起眉:“可是这里没有我的睡衣呀。”
季祈年俯身亲了亲她嘟起的唇,眼里带着笑:“穿我的。都是新衣服,洗过的。”见她还抿着嘴,又低声补了句,“明天周日。”
这话戳中了林杳杳的心思——她确实也想和男朋友多待一会儿。于是她推推他的肩膀:“帮我拿一下手机,刚才落在客厅了。”
季祈年很快从客厅回来,把手机递给她。林杳杳点开与宁言的对话框,打字道:【言姐,我今晚不回去了,不用给我留门啦。】
宁言回复得很快,言简意赅:【保护好自己。】
林杳杳看着这五个字,脸上有点发烫,没好意思说她已经深入敌人後方,不对,前方。于是只回了个乖巧点头的猫咪表情包。
等她回完信息,季祈年继续帮她按摩手腕,毕竟小女朋友正理直气壮地撒娇:“今天下午打鼓好累,刚刚又……”她故意拖长语调,用脚尖轻轻蹭了蹭他的小腿。
他当然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总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指尖在她细白的手腕上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从突起的腕骨到柔嫩的掌心,连泛红的指节都一一照顾到。
“这里酸不酸?”他的拇指按在她虎口的位置。
“往下一点……对,就是那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从明天早上吃什麽,说到下周的乐队排练。直到林杳杳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季祈年才轻轻拍了拍她的腰:
“去洗澡?”
“你先去。”她懒洋洋地缩进被子里,“我要用主卧的浴室。”
等季祈年拿了新衣服给她,又拿着换洗衣物走进客卧浴室,林杳杳才从床上爬起来。主卧浴室里还残留着些许潮湿的水汽,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绯红未褪的脸颊,忍不住用冰凉的手背贴了贴。
窗外,月湖的夜景静静铺展,而温暖的室内,两个刚刚探索过彼此世界的年轻人,正在不同的水声里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第二天一早,林杳杳率先睁开了眼睛。周六没能唤醒她的早八生物钟,竟神奇地在周日早上七点半准时生效。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发现睡意全无,索性下床洗漱。客卧的门还紧闭着,她点了份外卖,然後悄悄推开客卧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