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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已汇成了海(第1页)

眼泪已汇成了海

周末清晨,阳光正好。城郊的“温暖”流浪动物保护基地比平时热闹了些。林杳杳和季祈年到的时候,贺立川正拿着一把扫帚,有气无力地划拉着地上的落叶,一边打哈欠一边嘟囔:“为什麽志愿活动也要起这麽早……人类的睡眠谁来呵护……”

贺立川跟他俩不是一个部门的,他部门组长非得让他们部门的人在校门口集合再一起过来,贺立川要蹭季祈年的车的想法也落空。

基地负责人是个爽利的大姐,给大家分发了手套丶口罩和工具。任务主要是打扫犬舍外围的院落丶清洗食盆水盆,以及帮忙更换干净的垫褥。

季祈年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就拎起了水管,开始冲洗水泥地面。水流冲刷着地面,他动作利落,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冷峻,但做起事来却丝毫不见平日那股懒散劲儿。

林杳杳则负责擦拭一排排的不锈钢食盆。她刚弯下腰,几只胆子稍大的小狗就摇着尾巴凑过来,湿漉漉的鼻子好奇地嗅着她的手指,痒得她忍不住轻笑。

贺立川被分配去帮猫舍换猫砂。他全副武装,戴着两层口罩,一边铲一边表情扭曲地对着隔壁区域的林杳杳隔空喊话:“杳杳!你知道吗!呕……我现在觉得我那个破社团开会简直是在度假!呕……这里面的味道……太上头了!呕……”他那副夸张的模样逗得其他几个同学忍不住发笑。

季祈年冲完地,关掉水龙头,走到林杳杳身边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装满干净食盆的沉重篮子,帮她提到指定区域放好。阳光晒得他额角出了层细汗,他随手抹了一下,瞥了一眼还在猫舍里大呼小叫的贺立川,淡淡对林杳杳道:“别理他,他戏多。”

忙了一上午,基地焕然一新。虽然有点累,但看着干净整洁的舍区和那些毛孩子们舒服惬意的样子,大家都觉得格外充实。离开时,一只之前一直怯生生躲在角落的小土狗甚至主动跑过来,蹭了蹭林杳杳的裤脚。

另一边,

图书馆外的林荫道旁,宁言刚合上看得发涩的眼睛,深吸了一口微燥的空气,试图驱散一上午埋头看书带来的疲惫。手机就在此刻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妈妈”两个字。她眉心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才按下接听。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条理清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言言,我刚在你们学校公衆号上看到推送了。”

宁言没作声,心里隐约猜到是什麽。

“就是你参加那个什麽乐队比赛的照片。”母亲的声音顿了顿,语气沉了几分,“不是妈妈说你,这些唱歌表演的事情,偶尔玩玩可以,但不能当成正事。你心思还是要放在学习上,绩点一点都不能松懈,竞赛项目也得抓紧,这才是保研的正经路子。别在这些‘有的没的’上面浪费太多时间,知道吗?”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她清冷的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有些发白,视线投向远处喧闹的篮球场,唇线抿得紧紧的。

好几秒,她才对着话筒,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知道了妈。我正在去自习室的路上。”

挂了电话,她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将手机紧紧攥在手里,刚才那点难得的透气心情早已消散殆尽,肩线重新绷得笔直。

等一行人忙完回到学校附近,已是傍晚。林杳杳在群里发了条消息,把宁言丶尹夏和宋凌都喊了出来,美其名曰“慰劳辛苦的志愿者们,顺便商讨乐队晋级大计”。

学校後门的小餐馆里,人声鼎沸,烟火气十足。他们挤在一张长条桌旁,桌上摆着几盘热气腾腾的炒菜。

尹夏人还没到,声音就先从门口传了进来:“饿死我了!听说有人要请客?”她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一把搂住林杳杳,眼睛亮晶晶地扫过桌上,“哇,水煮肉片!我的最爱”

宋凌一边给大家倒饮料一边说:“贺立川呢?又掉哪个坑里了?”话音刚落,贺立川就拖着“残躯”挪了进来,嘴里喊着:“基地的‘芬芳’还在我鼻子里绕梁三日……这顿饭必须给我压压惊!”

季祈年坐在林杳杳旁边,安静地吃着菜,只在大家讨论下一轮唱什麽歌时,言简意赅地插一句“那首和弦太复杂,现场容易出错”或者“这首情绪不够,掀不起高潮”。

唯独宁言,显得有些沉默。她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碗里的米饭,对于宋凌和贺立川吵吵嚷嚷的歌曲提议也只是淡淡点头,心思明显不在这儿。

林杳杳看在眼里,碰了碰她的胳膊:“言姐,不合胃口?”宁言摇摇头,勉强笑了一下:“没有,有点累而已。”

过了一会儿,宁言起身说去洗手间。林杳杳看着她略显单薄的背影,迟疑片刻,也跟了上去。

餐馆走廊略显嘈杂,宁言正低头洗手,从镜子里看到林杳杳走过来,动作顿了一下。

“言姐,”林杳杳靠在一旁,声音放软了些,“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整个晚上你都心不在焉的。”

宁言关上水龙头,抽了张纸慢慢擦着手,避开她的目光:“没什麽,可能就是有点累。”

林杳杳没被她敷衍过去,轻轻拉了她一下,让她面对自己。走廊的灯光下,宁言的表情看得更清晰些,那是一种被重重心事压着的倦怠。

“宁言”林杳杳的声音很认真,去掉了平日里玩笑的语调,“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没有我跟他们那麽长,但一起组乐队,一起熬通宵排练,这些都不是假的。”

她看着宁言下意识避开的眼睛,继续说道:“我看得出来你不是单纯的累。到底怎麽了?”

她顿了顿,语气温和却坚定:“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不就是用来分担这些的吗?”

宁言捏着那张湿漉漉的纸巾,指尖微微用力。

林杳杳的话直接而真诚,没有因为她是後来加入的而有丝毫隔阂。她沉默了几秒,再擡眼时,清冷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波动,终于低声开口:“我妈……她看到乐队比赛的照片了。”

林杳杳听到是宁言妈妈,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她想起无数个在宿舍的夜晚,宁言书桌上的台灯总是亮到很晚,也常常能听到她接电话时,手机那头传来的丶即使隔了些距离也能感受到的殷切叮嘱——“言言,专业课不能放松”丶“那个竞赛名额一定要拿到”丶“保研的事情要尽早规划”……声音通常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像细细的丝线,一层层缠绕上来。

了然地叹了口气,林杳杳靠在她旁边的洗手台边:“阿姨……又给你压力了?因为乐队的事?”

宁言点了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拧着那张已经皱巴巴的纸巾,声音低低的:“她说看到公衆号照片了,让我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心思要全部放在学习和保研上。”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和迷茫,“好像我稍微做点学习之外的事情,就是走了歪路。”

林杳杳看着她微蹙的眉头和低垂的眼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想起宁言在舞台上唱歌时,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睛里是会发光的,和现在判若两人。

“可是……”林杳杳斟酌着开口,声音放得很轻,“你明明做得很好啊。学习从来没落下,乐队也搞得有声有色。这怎麽能叫‘有的没的’?”她试图用轻松点的语气,“阿姨要是听过你唱歌,说不定就不会这麽说了。”

宁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没什麽笑意的弧度:“她不会听的。在她看来,这些对保研没有任何加分,就是浪费时间。”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那点郁结的情绪压下去,“算了,不说这个了,回去吧,他们该等急了。”

她说着就要转身,但林杳杳拉住了她的手腕。

“宁言,”林杳杳看着她,眼神很认真,“乐队是我们一起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不务正业。如果……如果你觉得太累,或者压力太大,一定要说出来。我们是一个团队,可以一起想办法。别什麽都自己扛着。”

宁言脚步停住,看着林杳杳眼里毫不虚假的关切和支持,那层坚冰似的外壳似乎又融化了一点点。她沉默片刻,最终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声音轻却清晰:“……嗯。谢谢。”

两人回到喧闹的饭桌时,那边的讨论正进行到白热化阶段。

贺立川正挥舞着一根筷子激动地比划,仿佛那是他的吉他拨片:“要炸场!必须炸场!就选草东没有派对的《山海》!那句“他明白,他明白,我给不起”甩出去,底下肯定疯了!”

“疯什麽疯,”宋凌建议稳扎稳打一点,皱着眉头反驳,“山海的段落转换和情绪递进对整体要求太高,尤其是中间那段键盘铺垫接吉他solo,我们上次合得还有点磕巴。不如选告五人的《唯一》,旋律流行度高,传唱度也高,现场容易引起共鸣。”

尹夏虽然不参与演奏,但积极性最高,嘴里叼着块肉片含糊不清地插话:“《唯一》好!那首歌氛围感绝了,我可以给你们设计点那种带点复古微光感的妆造,灯光打下来肯定特别有感觉。”

季祈年作为贝斯手,没加入争辩,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敲着一段简单的节奏型,直到林杳杳和宁言坐下,他才擡眼瞥了一下,目光在宁言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然後淡淡开口:“《山海》的贝斯线确实出彩,但整体对鼓的稳定性要求极高,《唯一》又有点太‘平’,缺乏爆点。”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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