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拉过勾的
“比就比。”季祈年被她那句“季莲莲”和挑衅激起了好胜心,下巴微扬,“别又跟小时候一样耍赖。”
两人选择了相邻的中级雪道。季祈年一身哑光黑的滑雪服,身形挺拔利落,像一道蓄势待发的黑色闪电。而林杳杳则穿着一身樱花粉的滑雪服,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显眼,像雪地里灵动跳跃的一抹暖色。
并排站在起点,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压下身体重心。
“三丶二丶一——走!”
两根雪杖同时用力向後一撑,一黑一粉两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猛地冲下了坡道!
风声瞬间在耳边呼啸起来!
季祈年的动作标准而高效,每一个转弯丶每一次重心切换都精准利落,带着一种冷静掌控全局的游刃有馀,速度极快且稳定,如同精准的滑雪机器。
林杳杳则完全是另一种风格——她胆子大,不怕摔,动作甚至带着点野路子出来的莽撞和灵性,凭借出色的平衡感和反应速度,在雪道上划出大胆的弧线,紧紧咬在季祈年身後,那抹粉色如同火焰般紧紧追逐着前方的黑影。
中间有一段连续的陡坡加急弯,季祈年凭借更强的核心力量和技巧,瞬间拉开了一点距离。林杳杳心里一急,尝试了一个更激进的切弯路线,雪板边缘几乎擦起一片雪浪,险险稳住,惊险又漂亮地追了上去!
最终段是直道冲刺。两人都将身体压到最低,全力加速!
几乎是同时冲过终点!但细微的差距依然存在——季祈年以大约半个身位的优势,率先触线。
过线後,两人滑出一段距离,缓缓停下,撑着雪杖微微喘息,呼出的白气氤氲在冷空气中。
季祈年率先直起身,擡手摘下了护目镜,露出那双带着运动後锐气和些许笑意的眼睛,看向一旁还在平复呼吸的林杳杳。他额角有汗湿的痕迹,语气里带着熟悉的丶欠欠的调侃:
“还会像以前一样,输了就掉珍珠眼泪吗?杳杳林?”
林杳杳也一把推上雪镜,露出一张运动後红扑扑丶写满不服气的脸。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少看不起人,愿赌服输。”
季祈年那句“那我可得好好想想让你干点什麽事情”还没完全说出口,旁边雪道就风风火火地冲下来两个人。
只见宋凌以一个极其标准的姿势稳稳停住,难得高举手臂欢呼:“耶!贺立川又欠一顿!”
而跟在他後面丶差点没刹住车的贺立川一脸不甘心,刚想反驳,眼角的馀光就瞥见了旁边的季祈年。他的眼睛瞬间亮了,立刻滑了过来,大声喊:
“莲莲!你来得正好,我要和你比一场!”贺立川也不知道是不是输懵了,把他滑雪从未赢过季祈年的这档子事抛掷脑後。
季祈年看着眼前这个咋咋呼呼丶明显输红了眼的兄弟,又瞥了一眼旁边正偷偷笑着看热闹的林杳杳,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还能说什麽呢?只能含泪成人之美了。
“行啊。”季祈年重新拉下护目镜,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淡,但熟悉他的人能听出一丝认命的味道,“比什麽?”
“就比谁先到那个旗门!”贺立川迫不及待地指了个目标。
结果毫无悬念。
甚至比刚才和林杳杳那场差距更大。季祈年几乎是碾压式的胜利,轻松得就像在散步。
贺立川看着季祈年早已到达终点丶好整以暇等着他的样子,悲愤地哀嚎一声,瘫倒在雪地上:“不——!”
宋凌滑过来,淡定地掏出手机,对着雪地里“躺尸”的贺立川咔嚓拍了一张:“证据确凿,两顿,不对你上次还欠一顿,三顿,记下了。”
季祈年则滑回林杳杳身边,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无语和好笑。
接下来将近一天的时间,几人又在山庄里体验了不少特色项目,比如山野徒步看雾凇丶体验手工扎染等,将短暂的假期填充得满满当当,轻松又惬意。
假期的最後一天下午,大家才依依不舍地收拾行李,打道回府。两辆车再次一前一後驶入盘山公路,将银装素裹的山林和温暖的温泉抛在身後。
车里的气氛比来时安静了些,带着假期结束特有的慵懒和一丝对即将到来的现实的淡淡惆怅。
今年过年虽然晚,在一月底,但他们每个学期的课程都是固定的18周。算算日子,没几天就要进入恐怖的期末考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