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王贺若是牵扯到药材生意,就是公然与张家为敌。而我,只是想开一家药铺,扰不到张家什麽大事。
他既然如此说,我也不必再多说什麽。我只是不愿承程家无意义的情分,至于其他人不管目的如何,只要能帮助我达成目的,我担起骂名又有何关系。
我点了点头,“那先多谢了。”
王贺看着我的脸,“今日之事,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我摇头,表示无碍。将精力放在这些无用之事上实在是浪费时间,我恢复心神,询问道:“王公子可有法子帮我见到詹氏宗老。”
詹氏原也是大舒名门望族,世代经营草药生意。自从与张氏斗争失败後,就举族迁往西北,与宁国做起草药生意。
詹氏与宁国国君关系匪浅,为了两国邦交,圣上也就默认詹氏可以贩卖药材这件事。
张氏的药材实在太贵,依靠王家虽然能拿到药材,但非我心愿。
若是能采买到詹氏手中便宜药材,才能低价卖给百姓。
这还是我询问章医师才知晓的事情。可惜的是,章医师与詹氏关系一般,牵不了线。
准确来说,詹氏自从与张家斗争败了,就彻底与大舒世家的人断了联系。
王贺嘴角勾起,“今日来赏梅宴的人中,有一位来自蒙武的梁公子,他能带你去见詹家大公子。”
原来王贺早就料到我有此打算,我躬身道谢,“那劳烦公子引见。”
“不急”王贺道:“那梁公子还要等春闱结束才会回去,等你养好伤我再带他来见你。”
我道:“他是秋闱高中了?”按理说不应该,为了避免私下谋权,参加春闱的考生是不允许与京城官员走动。
王贺摇头,“他有一好友明年参加春闱,他想等结果出来再回去。”
我哦了一声。只是等到春闱结束,还需要等上三,四个月时间,有点久了。
眼下,也只能先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法子,边等边说。
“若是有其他法子,我会告知姑娘。”
我嗯了一声。
王贺与高台上的人告别之後,便带我回去。我本打算另找个住处先住下。王贺明白今日之事,我若再住在王府必然尴尬,就带我去了王家画铺後院住下。
让我与管家学习如何经营铺子。
这是我无法拒绝的理由。
王贺与王家主君平日里不来画铺,都是由王家老人王绪管理。
王管家有一对儿女,儿子跟着父亲一同打理王家画铺。
王贺将我引荐後,便带着我去後院住下。王家铺子很大,装饰华丽雅静,後院更是花卉盆景假山遍布。
说是铺子,更像个宅院。
王管家为了方便管理,一家人都住在後院。
我的房间便与他的女儿同在一处院墙下。
王管家对我的态度不算好,为人有些势利,但大体上没有为难,按照王贺的吩咐照顾我的一日三餐。
他的女儿名唤王盈,长得温柔可人,举止有度,大方得体。
可以看出,王管家对女儿看的颇重。
平日里我大多在画铺隐蔽的阁楼里,端看经营之道,王贺抽空来看过我几次。每次,王管家都让王盈上前照顾。
我自然能看出王管家的心思,平日里也会注意与王贺保持男女该有的距离。
除夕前三日,王家主君带着大作回来。画铺紧锣密鼓的布置,让来访客人都知晓,王家得到已故之人远大师的墨宝,将在上元节那日售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