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鸿自门外进来,推开门便见二人目光焦灼在一起。见他进来,方猛地分开。
花夕梦眼神游移着,东看看西瞧瞧,就是不去看古鸿。
姑娘什麽话也未说,倒是车明楼施礼道:“主公。”
古鸿面带讽刺,狭长的双眸微眯,语带讥笑:“怎得?待久了培养出感情了?别忘了你的身份!”
那人虽看着花夕梦,却是对着车明楼说。
车明楼未答话,对方未让他起来,他便只能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见古鸿越过车明楼,向自己逼近,花夕梦攥紧了袖中的瓷片,擡眸与那人对视。
手腕上一阵疼痛传来,她身子一颤,一声闷哼溢出唇角。
“不让我碰,却便宜了这丑八怪,姑娘兴致当真独特!”古鸿一手抓着花夕梦的手腕,另一手捏在她肩上一扯,便听“哗啦”一声,粉色外袍飘在空中,无声坠地。
“啊!”花夕梦惊呼出声,一手推着攥在自己腕上的手掌,颤声道:“放开我!”
“我劝姑娘莫再反抗,少些皮肉之苦。”
花夕梦自袖间取了瓷片出来,抵在颈间,决绝道:“放开我,否则我必血溅当场。”
古鸿一侧唇角微掀,眼角泪痣仿佛在嘲笑她:“姑娘只会这一个法子?”
说着,古鸿一记手刀击向瓷片。花夕梦一时不察,竟就将瓷片脱手而出。
“小楼!救我!”花夕梦急了,她一届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何能应付得了对方。
车明楼行礼的动作不变,只是转了个方向道:“主公,姑娘风寒未好,恐会传染给您。”
古鸿听闻果然收了手,在衣袍上轻掸了掸:“罢了,今日先放过你。至于你,车明楼,你知道该怎麽做。”
说完那人拂袖而去,将门“砰”地一声甩了上去。
花夕梦紧绷的神经甫一放松下来,顿时失了力道,软绵绵向下倒去。
想象中的剧痛没有传来,反而落入一个略硬的怀抱中。额上传来微凉的触感,男人在他耳边担心道:“又烧起来了。”
在男人的搀扶下,花夕梦重新躺回了床上。哑奴见古鸿离去,连忙又进了屋中,凑于窗前。
“再去熬些药来。”车明楼吩咐道。哑奴点点头退了出去。
“我带你离开此处可好?”车明楼看她那般难过的样子,不忍她继续留在这里问道。
花夕梦问:“你与我一起走吗?”
车明楼摇头:“我在此处还有这事没完,姑娘们尚未救出来。”
“我不走。”花夕梦语气坚决道。
“可是……”
“没有可是!”花夕梦打断男人的话,“我走了你怎麽办?那些人定不会轻易放过你,有我在还可以照拂一二。”
车明楼看她那般坚决的模样,知道自己劝不动她。这姑娘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倔强起来,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罢了,有自己在,他便护她周全,打不了毁了这地方,身份被拆穿。
“你若要留在此处,便答应我一件事,不可擅自做主,凡事听我的,可能做到?”车明楼问道。
花夕梦应了下来。
小屋门被推开,二人戒备地朝门边看去,见是哑奴端了药碗进来,这才放下心来。
花夕梦接过哑奴递来的药碗,仍是如先前那般一饮而尽。
车明楼安顿好花夕梦,待她睡着,交代哑奴好生照料姑娘,方才离开屋子,向庭院西面一个不起眼的小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