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骗子,你可真狠心。”
利姆露身上数不清的暗金色触手在下一瞬间尽数收了回去。
里德尔撑着床沿缓缓坐起身,身体上隐隐的作痛让他眼底泛起红色。
凌晨的那一段记忆犹如喝断片了一样毫无印象,不管他怎么头痛欲裂地回想都想不起来。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
那是存在于他身体里的另一个“他”。
而另一个“他”在这期间究竟都做了什么,里德尔不知道。
他怕“他”坏了他的事。
那样的话,
可就……
糟糕了。
里德尔强忍着大脑和身体两者几乎要把他整个人撕裂开来的强烈疼痛,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利姆露裸露在外的胳膊和小腿,几乎每一寸肌肤上都有着若隐若现的红色印记。
那红色印记呈现出疑似被虐待过的趋势,大片大片,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他昏睡的时候怎么会这么糊涂。
里德尔甚至怀疑是他的魔力一度不在他的掌控之内了。
“就算我真这么做了也没关系吧,魔力还会重新回到你体内的,只是暂时失去了实体化的能力而已。”
利姆露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对身上这越看越触目惊心的红色印记丝毫不在意,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双手托着下巴,手肘撑在膝盖上,微微歪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今天早上……”
里德尔心里一紧,没来由地下意识感到些微做错了事情的心虚和慌张。
因为凌晨那一段无论如何回想都想不起来的记忆。
利姆露存着逗弄他的玩笑心思,故意停顿了一小会儿,笑眯眯地看着里德尔没有表情的脸上不可避免地透出了心虚神情。
“哎呀,紧张什么,其实也没什么。”
他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嘴角,轻描淡写地说:“就是亲了我一下,你还记得吗?”
里德尔的目光延着利姆露苍白如冰雪消融的指尖游移到他泛着薄薄红色的嘴角,情绪晦涩不明,“我…亲了你?”
“哎呀,和你开玩笑的,”利姆露话风一转,令人分不清他刚才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你不会当真了吧?”
乌龟没画成,
他怎么也得在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小骗子。”
里德尔没有正面回答利姆露的话,微微笑着屈手弹了他的额头中间一下,不轻不重的力道,酥酥麻麻的。
“这是给你的惩罚。”
利姆露直起身体,揉了揉眉心,直到把那奇怪的感觉揉散了他才私底下暗暗地松了口气。
真是的。
怎么感觉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每次吃亏的都是他。
“什么惩罚,你这个人真没意思。”
利姆露拾起刚才掉落在地毯上的羽毛笔,抬起手臂,作势要在里德尔脸上画个大乌龟。
里德尔笑着没动,相当包容地任由利姆露想对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利姆露泄气了,把羽毛笔放下,搁置在床边的矮柜上。
“你下去吃饭吧,利多留了一份早餐给你。”
“怎么不继续了?”
里德尔眉梢微挑,戏谑道。
“都说了没意思啦。”
利姆露为里德尔的不要脸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