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里克拿起随便挂在折叠梯上的卷尺,笑着问利姆露:“小朋友,你平常习惯用哪只手?”
利姆露答道:“右手。”
他非常感兴趣地看着加里克用卷尺先测量他手臂的长度,再将卷尺拉直测量他肩膀到地板的长度,等到卷尺开始自己在测量他手腕到手肘的距离时加里克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货架间。
几分钟后再出来的时候他怀里多了好几个细细长长的匣子。
“好了,你来试试这一根。”
加里克把卷尺扔到柜面上,接着从最上面的匣子里拿出一根不长不短的魔杖递给利姆露。
“用梨木做的魔杖,九又二分之一英寸,柔韧度非常不错,杖芯是从一头有些柔弱的雌性独角兽尾巴上拔下来的尾毛,试试看用起来怎么样?”
然而还没有等待利姆露有什么具体的反应,被塞到他手里的魔杖竟然微微地颤抖起来。
尽管魔杖并不能用言语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但此刻这根魔杖浑身上下流露出一股强烈得令人惊讶的不愿意。
而且比起不情愿,它仿佛是异常恐惧利姆露,对他表现出了十分抗拒的态度。
“这根不行,太柔弱了,不行……”
加里克一把将魔杖拿过来,低声喃喃自语。
他接连将剩下几个匣子里的魔杖一根接着一根地拿出来,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些魔杖,最后抽出了最右边长度将近十二英寸的魔杖。
加里克看了看利姆露可可爱爱又有几分温顺的长相,又犹疑地看了看手里挑出来的这根魔杖,还是选择递给了利姆露。
他解释道:“这是我父亲去法国旅游之前做的最后一根魔杖,杖身是冷杉木,长度姑且可以算是十二英寸,杖芯是我父亲好不容易从一头没有经过驯化的成年雄性夜骐身上拔下来的一撮尾毛,你试试。”
加里克说话的时候紧紧皱着眉,似乎是不怎么喜欢这根他父亲花费了不少精力成功做出来的魔杖。
“夜骐一般被人们看作是死亡的象征,虽然这种生物对巫师来说本身并没有什么危害。我父亲也异常钟爱用夜骐尾毛作为魔杖杖芯,但老实说我不太喜欢用夜骐尾毛。”
死亡的象征,
听起来总感觉和魔王这种热血中二的称呼有某种奇怪的异曲同工之妙。
利姆露微微低下头。
手里用冷杉木和夜骐尾毛两种材料制造而成的黑色魔杖底端镀银的部分传来些许沁人心扉的冷意,精心雕刻着碎冰蓝玫瑰花花纹的杖身显得华丽而又精巧,足以可见制作这根魔杖的人手艺有多么细腻。
“鲜花盛开。”
他低低地念了一句前几天无意间从标准咒语书上粗略瞥过一眼的咒语。
其实本来应该是兰花盛开。
利姆露擅自将这个咒语做了小小的改动。
一枝碎冰蓝玫瑰花从魔杖杖尖鲜艳欲滴地绽放开来,即使没有根茎和泥土的供养也散出了蓬勃旺盛的生命力,美丽得吸引着人的眼球。
这根崭新的魔杖在他手里就像是用了许多年一样无比契合,仿佛是一匹野性难驯的骏马终于找到了自己深深喜爱着的主人。
“奇妙,真是非常奇妙!”
加里克慢慢地瞪大了眼睛,惊叹地说道:“这根魔杖从来没有替自己选择过主人,那些同样要去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也试过它,但它桀骜不驯的性格使得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驾驭得了。”
他高兴地拍了拍手说道:“恭喜你买到了属于自己的第一根魔杖!以后它将伴随着你的一生,一定要好好珍惜它。”
“谢谢奥利凡德先生,我也很喜欢它。”
利姆露微微仰起头,对加里克露出一个符合十一岁小男孩的灿烂笑容,适当地表现出一些激动喜悦的情绪。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一股暖流紧跟着从杖尖传递到他抓着魔杖的手指里,好像就连魔杖都因为利姆露的回答而高兴起来。
这种心意相通的感觉让利姆露不由自主地感到十分新奇。
奇异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