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严重点,在病情初期,她刚脱离赛场,如果发生相似场景应激,她会晕。
控制不住的那种晕。
其中最厉害的是腾空翻转,她可以腾空,多高都没有问题。
但是转的话,她在半空中浑身会不可预料的失力。
辛尔月第一次知道自己有这个情况後,在道馆的垫子上自练了整整一天,不知道摔了多少块淤青,也没有抗过这不知从何而来的眩晕。
辛嵘那段时间心疼的不让她再踏足训练场一步,彻底断了她的念头,不允许再尝试。
有些恐惧的东西,她克服一次就过了,唯独腾空翻转,不管试多少次,她都会脱力摔下。
次数多了之後,辛尔月越来越怕,以至于现在腾空会下意识避过翻转。
至于那天……简韶和的事情是个意外。
後来那件事距离她时间发生的越远,她病情渐好,有些事也开始慢慢遗忘。
偶尔提到,她心口会不自觉的一紧,但更多的是漠然。
除了……腾空翻转这件事。
她原以为看见那些熟悉的面容,会比今天面对相似场景的呼吸还要抑窒,和翻转一样强烈。
没想到竟会是平和宁静的感觉。
最显眼仰慕的地方,八排九列方阵迎享阵阵掌鸣。
相隔层层人群之外,辛尔月眼底划过一丝落寂。
而後回归平静,原来看见还是会怀念的啊。
那段时光。
但是现在,辛尔月摸了摸右手腕现已消下去的红肿,侧头看了眼还在欢呼的乐问语。
也挺好的。
不过曾经登顶过辉煌的人,跌落谷底,又怎麽会那麽容易释怀。
时间慢慢治愈罢了。
现在的生活,她尝试过了各种活法,会为了自己的目标奋斗。
不会被单一困在同一个地方。
外国语学院的表演完毕,校长上台致辞,而後一个个颁发荣誉证书。
辛尔月和乐问语坐在台下等待结束。
学校请来了不少媒体采访,此时正背着摄像机挤在擡前咔嚓咔嚓的拍照。
没人注意散乱的台下。
辛尔月兜中手机振动两下,她看了眼消息,是俞慕斯打来的电话。
弯腰和乐问语说了一声,滑动接通键往树荫下走。
台上,穿着校队队服,寸头短发的一个男生,接受完奖章起身,拎了拎衣领,视野恰好闯进一个上白下蓝褶裙女孩的侧脸。
他眯了眯眼,眉眼尽是疑惑。
身边人发现他紧皱的眉头,撞了下他手臂,戏谑道:“怎麽了?楚江,拿了金牌还不满意?想拿世界冠军啊?”
“不是。”楚江视线紧追那道熟悉纤柔的背影,喃喃道:“我好像看见辛喜了。”
最终人隐入树干另一侧,彻底挡住。
楚江一急,身子一冲就要下台确认。
白高峰眼疾手快的拽住他的手臂,惊讶道:“你疯了?现在在颁奖直播,你着急下去算怎麽回事?”
“再说了,辛喜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提到那个名字,白高峰嫌弃的皱了皱眉,体育界的败类,有什麽值得惦念的。
偏偏就他身边这一个情种想了这麽多年,默默无闻,恐怕在人家那里楚江这个名字都查无此人。
“什麽?你说辛喜吗?”跟楚江隔着两个人的一个齐耳短发女生听到名字,换位置凑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