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我只是心里有个小疑问,不知道田阿姨能否帮我解惑。”
“你说。”田玉芬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田瑶是您的女儿,我感觉她死後您貌似不是太伤心,对于陈宙的恨意,也完全是因为想要金佛头。”
田玉芬犹豫了片刻,满足陈珂的好奇心,“其实除了田瑶,我还有个儿子,只不过因为他天生高低脚,所以一直被养在乡下。他只比瑶瑶小两岁,所以在瑶瑶参加工作後,我一直跟她说,她得为她弟弟打算。这可能也是她和陈宇丶丁喜他们夫妻合作的最大原因吧,当初陈宇和丁喜承诺事成之後会给瑶瑶十八万块。我们原打算着拿这些钱给我儿子买套楼房,然後给他开个铺子,这样就能娶个媳妇了。”
1993年的西海市,两三万就能买一套楼房,五六万就能买个地铺店。
田玉芬说完,摊开手。
陈珂将手里的纸递了过去。
田玉芬打开纸张看了眼,看到上面的地址,脸上掩饰不住的笑。
前两天田玉芬指证陈宙,是因为陈珂事先找了她,以金佛头的名义要田玉芬和自己合作。田玉芬几乎都没过脑考虑,在巨大利益的诱惑下,当场答应了陈珂。
田玉芬按照纸上的地址找过去,发现那块是一片树林。按照标记,她很快便找到了藏匿金佛头的大树。
她用带来的工具开始挖掘大树四周的位置。
接到匿名报警的警察们赶到这里,发现田玉芬正在树下挖着什麽。
田玉芬专心致志地挖泥土,丝毫没注意到警车渐渐逼近。她挖出金佛头,心中狂喜,擡起头,看到警车已经停在了自己身边,顿时大慌,想跑,可已经来不及了。
连淮和两名男警员从车上走下来。
连淮一眼就看到了坑里的金佛头,快走了几步,“田大姐,你?”连淮注意到田玉芬在看着自己,“你不是盲人?”
田玉芬装作盲人,“我,我,我当然是盲人了。”
两名男警察也走近了,看到了坑里的金佛头,“队长,是金佛头。”
另一警员说:“难道是1995年信用社黄金大劫案中一直没有找到的金佛头?”
“带着她和金佛头一起回警局。”连淮吩咐他们。
“是。”
“连警官,我,我,这件事和我没关系。”田玉芬知道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如果警局定罪自己和当年的案子有关系,儿子谁来照顾呢。
“回去我给你机会解释。”连淮给手下示意,带走田玉芬。
警察们将田玉芬带到警局後,立刻带去了会议室。
田玉芬交代,自己是受陈珂的指使,帮陈珂去拿东西,自己压根儿就不知道金佛头的事情。
连淮怎麽轻易相信田玉芬的鬼话,就拿她此前装作盲人,绝对动机不纯。
“那你之前为什麽装作盲人?”
“我。。。。。。我是想让大家可怜我,对我好一些,警官,您不能因为我装瞎,就误认为我会干坏事啊。”
“你说,是陈珂让你去那颗大树下挖东西的?你和她什麽关系?”
“她是陈宙的侄女,陈宙和我闺女谈过恋爱,就是这麽个关系。”
连淮知道,陈珂和田玉芬之间,必定有一个“凶手”。
田玉芬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从口袋里掏出刚才陈珂在咖啡厅给她的那张纸条,递给连淮,“警官您看,这是陈珂给我的藏有东西的纸条。”
连淮接过,看到纸条上写着西海市一家医院的地址。他震惊片刻,将纸条展示给田玉芬看:“这是医院的地址。”
田玉芬一脸惊诧。陈珂在咖啡厅给自己的纸条明明是郊区树林的地址,怎麽会变成医院的地址了?这张纸条一直放在口袋里,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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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前。
田玉芬所拿纸张上的字迹渐渐消失,只留下无痕钢笔拓写的痕迹。此前陈珂用药水写下的医院的地址此刻慢慢显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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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淮按照纸条上的地址,打电话到医院,调取田玉芬的就医记录。
医院调取记录後,传回警局。
连淮发现,田玉芬多次在该医院就医。有人证以及视频监控为证。
田玉芬所指控的陈珂指使她去郊外挖出金佛头只是田玉芬的一面之词,警局暂未将此条信息作为证据,认为田玉芬为了脱罪在给自己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