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此时各个班级的孩子都在休息,且2—5岁的孩子正是贪睡的年纪,老师们担心孩子们出事,找来锤子和斧头,砸开了门。
冲天大火让她们不敢冲进火场。
大约十分钟後,消防车来了。
火势汹涌,烈焰腾腾,消防员们戴着防毒面具丶手持灭火器,无畏地冲入火海。他们有条不紊地铺设水喉丶拉起水枪,瞄准火源进行灭火。经过一番艰苦努力,大火终于被熄灭。
消防员们搜寻了各处,最终搜寻到11具小孩的尸体以及1具成年女性的尸体,将这些尸体擡到了院子里。
老师们站在火场外,看见大火熄灭了,由衷地舒了一口气,盼望着孩子们和田老师还活着。但当看见消防员们擡着些焦尸出来的时候,现场所有人都露出痛苦之色。
校长是个五十来岁的阿姨,走过来询问消防员:“这,这,这是孩子们和田老师?”
“样子都烧焦了,得等警局的法医过来验尸。”
其中一个年轻的女幼师数了下人数,小声和校长说:“校长,是1具成年人和11具小孩的尸体,田老师带的那个班就是11个小孩。”
校长差点儿没站稳,幸好一旁的老师扶住了她。
警局的警察和法医在一个小时後也到了幼儿园。
在1993年通讯还不是那麽发达的年代,靠着人传人这种方式,西海市这个小城很快都知道了幼儿园发生大火的案子,几乎所有市民都知道1名幼儿老师和11名孩子死在了这场大火中。
警局的法医在勘验了现场和尸体後,得出结论:是由于窗台上的放大镜聚焦热度引起的火灾,死者是一位23岁左右的成年女性,以及11名孩子,其中7个男孩,4个女孩。
无论是性别信息,以及人数,都和田老师班上的人员信息一样,在这个DNA还不是那麽发达的年代,在这个三线小城,尤其在尸体被烧焦几乎提取不到什麽生物信息的时候,所有人都认定了田瑶以及她所教的班级的所有孩子都死在了这场大火中。
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西海市各处的新闻都是幼儿园十一个孩子死于一场大火的相关报道。
因此,失火的幼儿园关闭,校长因存在过失行为导致多名幼儿死亡,将依法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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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宇开着面包车拉着田瑶和十一个熟睡中的孩子离开学校後,回了他和丁喜所住的老宅。
这所老宅位于郊区的村子里。
丁喜听见汽车的声音,打开了大门,等车子驶进院子後,她仔细观察了有没有“尾巴”跟着他们回来,也看看四周的邻居有没有注意到他们,确定没人後,关上了大门。
陈宇将车子停在院子里。打开面包车车门,田瑶从车上下来。
丁喜走了过来,小声和他俩说:“我把厢房的几间房都打扫出来了,把孩子们抱回屋里吧。等会儿咱们再研究怎麽处理这些小家夥儿。”
陈宇丶丁喜丶田瑶三人每人抱一个孩子下车,送回厢房休息。如此反复几次,将十一个孩子都安置在了西侧的三间厢房里。
田瑶告诉他们,她只给孩子们下了分量不多的迷药,估计到不了晚上,孩子们就会醒过来。
丁喜有些担心幼儿园失火一事能否瞒天过海,让大家相信田瑶和十一个孩子死在了大火中。
陈宇表现得最为淡定,将孩子抱回厢房後,他站在院子里,衔上了一根烟。
没等点火,就被丁喜给掐断了,“跟你说了抽烟容易引起火灾,你就不能忍忍,等这些孩子卖了你再放松心情。”
陈宇将烟塞回了烟盒,装在了口袋里,双手朝天伸了个懒腰,“打开电视看看新闻吧,看看幼儿园失火的案子是不是报道出来了。”
不出陈宇所料,媒体和相关部门认定田瑶和十一名孩子死在了大火之中。
陈宇立刻联系此前已经商量好价钱的中间商,约定两天後来西海市接人。
但就在两天後,谈好的事情却出了“变故”。
中间商是南陵市的一个二道贩子李勇,早年靠贩卖土豆丶茄子之类的蔬菜发家,近两年同行越来越多,他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所以他就思量着做点别的生意。结果这时候他家又出了其他的事情,他六旬的父亲被车子撞了,车主跑了,巨额手术费没着落。李勇决定铤而走险做点赚钱的生意,在90年代初,他能接触到的来钱最快的方式无非是拐卖|人口。起初他想着拐卖几个南陵市的漂亮女孩到大山村里,他以谈恋爱的名义尝试了几次,因他长得实在一般,稍微漂亮些的女孩压根儿就看不上他。他能搭上话,愿意跟他处对象的,他把照片发给买家一看,给的价钱不高,去除掉路费和给女孩的花费,他基本就剩不下什麽钱。李勇在听说楼下邻居夫妻俩结婚二十年不生育,想花五万块钱买个儿子,他转而将念头放在了拐卖孩子上。
根据媒体的相关报道,1993年,中国经济发展尚未完全成熟,房産市场也刚刚起步。上海徐家汇的房价每平方米仅需720元起,北京四环内房价每平米大约1000-1500,虽然房价相对较低,但很多家庭也难以承担数万元的买房款。
李勇通过中间人介绍认识了陈宇,在接到陈宇“货已到”的电话时,告诉陈宇,他只找到了几家愿意买小男孩的家庭,暂时没有人要买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