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伟没空再和他多说,伸手重重拍了拍宁尔的肩膀。
“你等会儿从这个电梯上去去大厅叫车,这边是市中心繁华好叫车,叫不到就叫豪华车,别担心钱。回家之後好好洗个热水澡,我晚点带药回去给你冲着喝。”
靳伟没来得及多说更多,一个人西装革履的男人就行色匆匆往这边走,估计是他的朱总。
靳伟赶紧一按宁尔的脑袋让他蹲在车後。
“伟哥,这里就是傅宴舟傅总的大楼吗?”
添如乱。
靳伟看了他一眼:
“是。但他马上就来,盛景安保极其严格,不允许任何陌生人进去,你还是我托朱总打过招呼的。你乘最右的电梯上楼,千万别乱跑。”
“哦哦哦。”
宁尔被靳伟轻轻一推,他自己去迎朱总,宁尔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往电梯边走去。
大大小小的冰雹砸得他好像确实有点发晕,他全身湿得仍在往下滴水,地下车库的冷气很快让他湿着的衣服冷冰冰地贴在了身上,冻得宁尔打了个哆嗦。
伞骨已经都坏掉了,外面的冰雹好像还没有停,只能乖乖叫车回去了。
地库昏暗的灯光和空荡的回音让宁尔有些害怕,他用双臂环抱住自己,浑身被雨水长时间浸泡过後皮肤发胀,拖着沉重的脚步越来越慢走向电梯。
他伸出手指按了“↑”。
这个傅人类,真的好厉害啊。
能把靳伟吓成这样,还能在车库里安装这麽多电梯。
宁尔把帽檐压低,帽子里的水顺着发梢再度淌下,两只眼镜片上蒙着厚厚的白雾,口罩早就湿得不能再戴。
“叮”地一声,电梯停下门打开,宁尔正想低着头往进走,却猛然看见几双精致锃亮的皮鞋。
完蛋,遇到人了。
宁尔愣了一下,头都没敢擡,急中生智把身子更弯下一点,含糊地说了一句:
“对不起”就赶紧往右跑了。
直到最右侧一个不起眼的电梯门也打开,宁尔才意识到是自己走错了。
他赶紧钻进电梯按下关门键,与此同时发消息给舟先生:
[舟先生,我送完啦,很顺利哦,我的朋友没有被老板批评,还给了我一把新伞丶帮我叫了返程的车,你不要担心了哦~]
右侧的电梯缓缓上升,被按开电梯门的傅宴舟却示意正要关门的肖特助暂停。
肖特助手指放在开门键上,不悦地扭头看下级。
下级蹙眉看着这个三级公司上来说有重要工作汇报的朱庸,示意他自己解释。
朱庸满脑袋汗,根本不敢看傅宴舟,低着脑袋解释道:
“肖总……不好意思,刚刚那个男孩是来找我司机的。他们是朋友,住在一起,给他送一份重要的私人物品,只能找到这儿了。”
“只送到了地下车库,信息也都做了备案,肖总您放心我保证没有下次下不为例……”
傅宴舟耳朵里似乎没再听他的话,盯着电梯门口一朵跌落的仅剩几片花瓣的残败玫瑰出神。
他缓缓蹲下身,伸手,捡起那半朵玫瑰。
玫瑰上沾满了水渍,是从刚刚那个浑身淋过雨的男孩身上淌下来的。
傅宴舟没看到他的脸,只看到他抱着双臂裹紧衬衫浑身湿透的瑟缩背影。
电梯里的几个副总高管没敢接茬,肖特助小声开口:
“朱总对盛景的安全管理条例学习有待加强,这样的人以後绝不会……”
傅宴舟反手将玫瑰藏在手中,短暂地失神後恢复如常,目光被金丝眼镜阻隔让人看不出情绪。
“去给那个男孩送一把伞,换一件干净的外套。”
电梯门再度合上,手机里那个假装自己很好的男孩和刚刚瑟缩畏惧的背影莫名合二为一,忙碌了一天神经紧绷的傅宴舟打开对话框:
[抱歉刚才有点凶。]
[我忽然,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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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也是给咱小情侣又差点偶遇上。
舞蹈视频那段一直锁,把描写都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