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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欣然不明所以,他从来没有接过自己下班。
结婚十年,一次也没有。
而这次,贺岑天伸手甚至想主动帮她拿包,她没有给。
“你有事吗?有事就直说。”
贺岑天悬在半空中的手顿住,抬眸看姜欣然,却见她表情淡然,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种仿佛他完全与她无关的抓空感,让他的心不由一沉,出口的语气也冷了几分。
“你别跟文秀争了,把调岗的名额让给她吧。”
姜欣然眸光微颤,他怎么知道自己申请调岗这件事的?
贺岑天神色未变,一副我心知肚明的样子:“你申请调岗不就是不想跟我离婚吗?这些年你为了刷存在感作的幺蛾子还少吗?”
“姜欣然,你把调岗名额让给文秀,她走以后,我跟你好好好日子。”
七月的晚风还算凉爽,姜欣然站在背阴的角落,一点也不觉得凉快。
她没止住心头燥热,冷声问:“为什么?她要是走了,你不是会想她吗?你应该期望她留下才对……”
话还没说完,就被贺岑天沙哑打断:“她有追求,不想偏安一隅,想出去闯闯,我当然要成全。”
姜欣然失笑一声,别过头不看他。
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一巴掌扇他脸上。
这声冷笑惹来贺岑天不悦的目光:“姜欣然,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会不会想她,我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想她?”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你疑神疑鬼!我是军人,有自己的原则底线,做不出一锅两吃的龌龊事。”
“她不像某人,她有道德有理想有追求,会成人之美!”
姜欣然忍着的那巴掌,到底还是打在了贺岑天脸上。
握紧震到发麻的右手,姜欣然的喉咙不争气的硬了:“贺岑天,你虚伪得让我恶心。”
这一刻,她突然无比心疼自己,这是从未有过的。
“我管你同不同意,我们的离婚报告已经批了,你我已经两清,你想要成全方文秀,就拿出你军人的能耐去成全,别在这里拿我的前途当人情!”
说完,姜欣然收回愤懑的目光,径自从贺岑天身边走过。
刚走两步,贺岑天突然叫住了她。
“姜欣然,你已经有了我,还不知足吗?我和前途,二选一,你只能选一个。”
姜欣然差点就顿住的步子立马迈了出去。
头也不回地走了。
对的人会站在她的前途里,而不是让她二选一。
当天晚上,姜欣然就收拾好了行李,离开前,她把批准的离婚报告放在了桌上。
就这么直白又明显的放在那里,然后不等贺岑天回来,就找了一家旅馆住进去。
调岗流程还在审批,得收到接收单位开的文件,才能动身。
等文件的日子里,生活工作照旧。
姜欣然发现一个人独来独往也没想象中的可怕。
听不到婆婆的刁难,看不到贺岑天的冷脸,世界竟如此美好。
直到这天,她步伐轻快去上班。
刚到单位门口,方文秀突然冲了出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她面前。
“姜欣然,求求你,把调岗名额让给我吧!我如果不离开的话,早晚会被我爸妈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