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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火车撞死的尸体很不体面,跟着的公安们都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姜欣然也跟着倒吸一口凉气。
她没想到,上辈子自己死后这么难看。
当视线落在尸体上的嫩黄色衬衫时,姜欣然心口一滞,这样鲜艳的颜色,她已经十年没穿了。
只因贺岑天一句‘不好看’。
离婚时,她重新穿上鲜艳的衣服,就是想要开始新生活。
没想到……
但转念一想,她重生了,母亲还在世又年轻了十岁,这点遗憾就消失殆尽了。
不知站了多久,一名公安上前将一份火化单递给贺岑天:“天气炎热,尸体容易腐败,不宜放太久,建议直接火化好一点。”
“节哀,贺团长。”
姜欣然顺势望去,就见贺岑天顿了下,才沉默接过填写。
他握着笔很用力,用力到指尖泛着白。
当填到亲属这一栏时,他顿了许久,姜欣然看的拧眉,催促道:“填前夫咯,赶紧填完让我火化,这个尸体太难看了。”
“你要是不想和我扯上关系,不填也行。”
话落瞬间,贺岑天动了,笔尖颤抖,用力落下了‘丈夫’两个字。
姜欣然沉默了。
从前贺岑天那句‘我从不承认,你是我的妻子’,在此刻,显得挺可笑的。
……
外面微光泛起。
时针走向6点。
贺岑天躺在床上,怀中抱着骨灰盒,一夜未睡。
不知过了多久,贺岑天终于动了。
他将骨灰荷放在床头柜上,神色小心翼翼且郑重不已。
随即,他套上军体服出了门。
姜欣然不想去,奈何似乎有一道无形的手扯着她,让她不得不跟在身后。
看这个方向,好像是方文秀家。
果真,贺岑天停在了方文秀家门口,不一会儿,人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