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水里喊着娘救他,喊了许久,在岸边的娘才捡了树枝将他捞了起来。
事後娘说她当时吓傻了没有立即救他,让他不要告诉爹,但他永远记得在水中喊娘救他时,她娘眼中的迟疑。
于江绾先是一怔,随时心像是被人揪住,不敢去想当时的他有多绝望,两手紧紧的搂住周子正。
周子正回搂着怀里的人,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静静的抱在一起。
两人直到後半夜才睡下,次日清晨,于江绾醒来时候,身边的周子正还在睡,望着他熟睡的脸,她低头轻轻的亲了他一口。
她亲完,躺着的周子正睁开了眼。
“天还早,再睡会?”他们今天去城里不赶时间,可以晚些去。
周子正嗯了声,合上眼,于江绾挨在他身边陪着他又睡了会,两人再次睡醒时,天已经大亮,起身穿衣出门。
“三嫂,你们何时去城里?”周九思听见动静,从厨房里出来,问着两人。
于江绾回道:“吃完早食就走。”说完又接着问道:“九思,昨晚抓到鸡了吗?”
今日去城里于江绾和周子正打算去看看江容烟和孩子,家里的鸡蛋不多,他们打算带只鸡去。
“已经捆好放在牲口圈了,走的时候别忘了拿。”周九思说完不放心的又去牲口圈看了眼,捆好的鸡好好的躺在地上。
周子正见两人说完,喊着于江绾来洗漱。
吃完早食,于江绾和周子正带着文哥儿和周春芽两人往城里赶。
睡了一夜,受到惊吓的文哥儿和春芽恢复了些精神,两人在驴背上时不时的说上几句话。
到了城里,几人直奔医馆,大夫看了两人没什麽大碍,开了副安神的药,让两人喝上两日。
从医馆出来,周子正和于江绾带着两人去看了城里的杂耍,又买了街边的吃食,逛完吃完,文哥儿和春芽儿嘴里的话多了起来。
晌午吃完饭几人才来到于家,喊了声,院子里没人应,见院门开着,几人走了进去。
一进院子就看见晾衣绳上挂满了尿布,随着风荡悠。
“娘。”文哥儿在院子里没有看见于母,喊了声,喊声刚落,屋里传来孩子的哭声。
文哥儿听见哭声立即去看阿姐,他把小侄女吵醒了。
于江绾伸手揉了揉文哥儿头,笑道:“月儿可能是饿了,我们进去瞧瞧。”
她说完让周子正去堂屋里坐,她带着文哥儿和春芽去屋里看孩子。
周春芽已经许久没有看过刚出生的孩子,她拉着三嫂的手跟在他身後进屋。
屋里正在哄孩子的于母见绾儿几人进来,朝着几人走去,轻声道:“在屋里听见动静刚想出去,月儿就闹了起来。”
于江绾见床上的江容烟在睡,没有说话,朝着于母点头示意知道了。
她走到于母身边伸头去看于母怀里的月儿,比上次见胖了些,肉嘟嘟的脸看了想捏一捏。
周母见绾儿一个劲的盯着孩子,往她身边走了走:“抱抱?”
于江绾连忙摇头,孩子太小了,她不敢抱。
怀里的月儿哄好,周母问着绾儿:“今日怎麽来了。”
文哥儿闻声立即去看阿姐,娘要是知道他落水,定要说他。
于江绾馀光见文哥儿神色紧张,知道他不想让于母知道落水的事,回道:“来城里买些东西,顺便来看看大嫂和月儿,爹和大哥呢?”
她要是没有记错,今日是于怀瑾沐休的日子。
“你大哥府里有事,今个一早就回去了,你爹去後巷买羊乳了。”于母说完将睡着的月儿放在床里侧,带着几人出去。
于母不等绾儿问,主动说起了孩子爹去买羊乳的缘由:“你大嫂奶水这几日奶水不够,你爹每日都要去後巷买些羊乳回来。”
于江绾想到江容烟瘦弱的身板,回道:“月儿每日要喝奶,每日去买羊乳也不是个事,空了让爹去牲口集市买只羊回来。”
于母也正有这个打算,但一只带奶的母羊要三四两银子,买了羊,家里就不剩什麽钱了,要是月儿和容烟身子有什麽不适,家里拿不出钱。
于江绾见于母面露难色,出声道:“家里卖咸菜的钱先拿去买羊,等年底了再算钱。”
于家这几个月卖咸菜的钱,一直在账上记着没分,卖咸菜的钱够他们买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