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白意又坐在书桌前等了一会儿,约莫十五分钟左右,韩凇打来了电话:“下来吧,我在你?宿舍楼下。”
“好。”白意穿好罩衫,轻手轻脚地出了宿舍,又回过身把门关好。
看了眼时?间,宿舍楼下的大门应该已经锁上了,白意想着该怎么和宿管交代,不知?道生病这个理由够不够开门放行。
但走到楼下大厅时?,宿管阿姨已经站在门口,手上拿着的是大门的u型锁,像是专门在等白意似的,见她?过来朝她?招招手,竟还罕见地朝她?笑笑,“你?是白意吧?”
白意站在离宿管几步远的地方,点点头,“是的,阿姨。”
“去吧,家?属已经在外面等了,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提前告诉我,我帮你?留门。”宿管阿姨慈眉善目的,这还是白意第一次见她?笑。
哦,不,这是第二次。之前也有过一次,也是韩凇来接她?的时?候。
“……好,谢谢阿姨。”虽然宿管阿姨放行,但白意满心疑惑于?“家?属”这个词。韩凇究竟是用什么理由说服宿管阿姨放行的?并且是以这样和蔼的态度……
她?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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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后脚步显得轻飘飘的,脑子也天马行空起来,她?想不明白,脑子里像是被?打翻的调色盘,所有颜色混合在一起,最后融成一团黑。
刚出门就看到韩凇站在宿舍楼前,往常热闹的门口此刻没什么人,有几个晚归的学生因?此而沾光,在宿管阿姨开门的时?候溜进了宿舍楼,转过身朝白意投来感谢的目光,进而看到了身后一对养眼的男女。
见白意出门,韩凇上前几步走过来,生怕她?站不稳似的,揽过姑娘的肩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几下,像是安抚,指尖传来灼热的温度,“难受么?”
白意摇摇头,这动作像是把脑袋中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合在了一起,着实让她?晕了几秒钟,脚步也有些虚浮,“睡醒好多了。”
“你?需要休息,其他的事情暂时?放一放吧,这件事情必须听?我的。”以往的韩凇虽然有自己的想法?,但从未如?此直白的表示过,而今天,他第一次这样直白且不容置喙地嘱咐白意,这语气并不会让白意觉得不适,因?为出发?点是因?为关心和爱。
“好。”
一路无?言,白意没什么精神。原本喧闹的蝉鸣也都识趣地闭上了嘴,韩凇将车子开往别?墅,他开车很稳,车速不快,这让白意有些昏昏欲睡。
好像一切与往常无?异,白意简单洗漱过后,又回到了自己的那间卧室。
明明是初夏,身上却一会冷一会热,一番折腾下来,白意竟失眠了。
有些口渴,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那是韩凇刚刚送过来的温水。
门缝中透着些微弱的灯光,看了眼时?间,快到十一点了。她?迫切想要入睡,但浑身燥热,让她?觉得不适。
她?光脚下床,冰凉的地板让她?觉得舒服许多。寻着光亮走去,韩凇的卧室还在亮着灯,他正在同别?人打电话。
“嗯,只是发?烧,没有其他症状。”看样子,他在和对方交代白意的病情。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韩凇应声,“好。”随后挂断了电话。
转过身,看到姑娘站在房间门口,生病让她?本就瘦弱的身体显得更加虚浮,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似的。
目光往下,看到姑娘光着的脚,韩凇疾步上前,关切道,“怎么站在这里?”
“我睡不着,想听?你?读书,可以吗?”
冰糖·雪梨
白意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无害的小猫,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好。”韩凇应声,随后将白意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身体突然?失重,白意下意识抬手?环住了?韩凇的脖颈。
她有些拘谨,刚刚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促使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此刻甚至一动不敢动。
韩凇将姑娘轻放在床上,随后掀开被子,为?姑娘掖好被角。姑娘靠在床头,生病之后显得有些虚弱。
韩凇的床头放着?那本《傲慢与?偏见》,里面?夹着?一张书?签,这些天已经读了?很多,快读到一半的位置了?。
男人绕到床的另一边,靠坐在床上,翻开书?,像往常一样读着?。
韩凇的声音很清冽,这让白意发热的头脑觉得清爽。他的声音和电话中的完全不同,少?了?手?机电流的声音,她靠坐着?,韩凇顺势揽过她的腰,两人就这样挨在一起。
隔着?睡衣薄薄的布料,韩凇感觉到白意的身上传来的灼热触感。但此情此景,让他没有丝毫其他的想法,就像是一场读书?研讨会?,那会?儿只觉得这姑娘真的温软。
男人温热的气息自头顶传来,像是有着?某种助眠的效果,没多会?儿,白意便倚在他肩头睡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待姑娘熟睡之后,韩凇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将另一条手?臂轻轻抽回,随后将姑娘放平,又轻柔地替她盖好被子,手?背轻轻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还是有点烫。
韩凇没急着?睡觉,起身关上了?房间的大灯,只留了?自己这侧一盏小小的床头灯。夜深,万籁俱寂,他闲散地翻着?书?,像是等待着?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手?机震动一下,韩凇看?了?眼身侧的姑娘,好在她没有被这动静吵醒。
他点开消息后,轻手?轻脚地下楼,再回来时?,一只手?端着?一杯温水,另一只手?上拎着?一个牛皮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