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什麽好怕的?
“没关系,马山,你尽管编!”言文镜冷冷的看着他,“办不了你,老子就只能陪你,你到哪,我到哪,咱们以後慢慢来!”
马山愣了一下,“呵”的一声。
怎麽可能?
三十出头的副支队长,不是光有能力就够的。没点来历,没点背景,再熬十年也轮不到他。
这样的人,不至于一次案子没办好就摘了衔,沦落到当狱警的程度。
再说了,就算是真的又能怎麽样?当年为了抢坑,被人拿着探釺一点一点的扎进肚子,扎破肠子,老子都没哼过一声。
就警察这点手段,跟小儿科似的,就这条烂命,老子随你怎麽折腾。
反正该享受够的早都享受够了,只要老子一天不死,外面那帮龟孙就得把老子的婆娘和儿女当爷爷奶奶一样伺候着……
马山懒洋洋的往後一靠,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言文境没功夫和他磨牙,心里不停琢磨:林思成为什麽要见马山?
挟恨报复,折磨马山一顿,还是耀武扬威,笑话落水狗?
感觉不太像:林思成不是这样的性格,更不是这样的风格。
但打完电话都三个多小时了,怎麽还不到?
正暗暗奇怪,“当当”的两声,有人从外面敲了敲门。
言文镜起身走了出去。
门口好几位:林思成,王齐志,支队长,还有总队人事处的处长。
言文镜挨个打招呼,林思成反倒吓了一跳。
眼窝深陷,头发枯槁,下巴上满是胡茬,眼中尽是血丝。
这是几天没睡?
“林老师,王教授!”言文境苦笑了一下,“能力有限,让你们看笑话了!”
看笑话不至于,但王齐志对言文境的意见确实很大:他但凡重视点,林思成都不至于挨那几刀。
林思成倒还好,之前怎麽样,现在依旧怎麽样:“言队长,你言重!”
别说言文镜了,就连王齐志都看不出,他有没有怪言文镜,心中是不是有怨气。
随後,支队长解释了一下,人事处的处长又递过来一份文件。
下意识的翻开,言文镜恍然大悟:怪不得会这麽久,原来是去补手续了?
总队顾问,特聘专家。
嫌犯没那麽好见,如今越来越规范,监督条例越来越健全,破一次例,要经过好多个环节。但凡出点事,影响的也是好多人。
所以,最好有合理的身份,正规的手续。
现在就刚刚好:林思成本就是高技术人才,更是西京市局的顾问,甚至于参与过的案例进了部里的培训教材。
总队再顾问一下,理所应当,顺理成章。
暗暗转念,言文镜飞快的签上了名字。
王齐志也是顾问,不过是顺带。他没兴趣和犯罪份子斗心眼,倒是挺喜欢看林思成和罪犯斗心眼。所以没进去,而是到了隔壁。
言文镜摁开电动开关,“咯吱”一声,厚重的铁门缓缓滑开。
马山振作精神,仔细的打量。
同时心里琢磨着:今天来的估计又是什麽狗屁的审讯专家,或是心理专家?
专家好,来了只会闲扯寄吧蛋,能舒服一天是一天……
正暗暗转念,他突的一怔愣:这次,怎麽来了个小孩?
不对,这是挨了刀那小子……
但这是公安局,重案审讯室,他为什麽能进来?
马山呆住了一样,无数念头涌进脑海。
他之前一直以为,警察之所以这麽重视,可能是因为酒鬼的那把假枪。
也可能是那帮小混子脑子一热,伤了那个年轻的女警察。也更有可能,伤了那个说他爸在能源局,说他大爷在文化部的年轻人。
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在猜忖,警察会怎麽炮制他,凭这些罪,他能判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