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门口,县令带着县衙内的一干人,等在那里。
徐清如远远地看到,偏头冲着胡星禾吩咐了声,
“咱们不是来等人拜见的,叫他们俩上前来,咱们准备告状了。”
徐清如则是催动马匹快走几步,离着县衙还有些距离,便翻身下马。
她看到县令脸上带了急色,大约是看到自己提前下马,急切地想要迎上来。
可是本能地只能快走几步,这让他一下子出了满头的大汗。
徐清如眼神只一扫,便现远远地有百姓围观,虽然不是很多,但她认为这也是个机会。
于是,她脚下使开轻功荷映连连,并不见如何动作,已经到了县令面前。
她这一下子,让县令扑通一声跪了一下去,嘴里有些结巴地说道,
“下官南安县令方知禄,率全衙大小官员,迎接武安侯。”
徐清如的反应比之县令的惊讶更快,还不待他向下倒,便已经伸出手,扶住了他的双臂。
她只是略稍使劲,便将人扶正,轻声嘱咐,
“大人,你是一地父母官。”
听得此话,清如看到县令,努力站直了自己的身体,嘴里依旧哆嗦着有点说不明白话。
“大人,今日我就是个普通的平头百姓,恰好遇见了个不平事儿,带着原告来寻官家给个公平。”
清如这一番话,声音极低,她与方县令之间的状态,在后面的县衙属官与远处围观的百姓看来,二人正在很热情地说话。
而女侯则是很没架子的,将县令给扶了起来。
“武安侯,请进衙叙话。”
这一会儿,方县令已经缓过来了,也见到了清如的随和,说话也略微恢复正常了些。
“大人,请。”
徐清如也不是客气话,而是真的与方县令几乎同时进了县衙。
她暗处看了眼,这个年轻的老夫子,还真是时刻都在维持他儒家形象。
这家伙,应该不是那种古板的儒家书生,只看他没有坚持跪拜,而是顺着自己的力道起身。
虽然有畏惧,但仍然努力坚持自己的气节,这让她有些佩服。
二人在后堂分别落座,徐清如手肘拄在桌案上,伸手递了张状纸过去,
“大人,今早那人在我营地前告状,这是状纸。大人,你给看看。”
她的眉毛一挑,随即端起了茶盏,别说,她还真渴了,这一路之上,还真是费了她好大的心神呢。
“大人,看完了,你如何看这状纸?”
“条理清晰,叙事清楚。只是这案件生在现在,实不宜动太过的刑罚。只要查明原因,归还开荒地,在打几板子略作安抚,也是安抚百姓,鼓励开荒。”
徐清如心中哀叹,果然,如她的料,这书生真的打算这么作。
“大人,这外面满土匪,你确定你这怀柔政策真的有用?”
徐清如此言一出,轮到这个方县令惊讶地看向她。
感受到这方县令的目光,清如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难道真以为她是个武夫了?要知道她也是自幼开蒙。
如果真能考科举的话,不说弄个头榜,考个二榜弄个进士,应该还不成问题的。
“女侯,如今情形当施以教化,让民众明白道理,年深日久必会下山回归正道。”
徐清如在心中又是长叹一口气,同时又翻了个白眼。
当然,这些都是她心中所想,旁人是不知的。